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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风流日子（第1页）

蜀都的主城有两扇门，是东门与西门，打两边来了两个人，是男人和女人。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男人在了一铺卖油条的门口坐了下，他打量了来人好几眼，喊了声：“小二的，两根油棒子和两碗豆子浆。”

女人微笑着坐在了男人对面，她上一身艳红的斗篷，头帽掀了开，里面那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男人嘿嘿笑了声：“还是和前年一样人一笑，是从怀中取了个木牌子推在木桌上，“上面派我来交代你一些事情。”

“嘿哟姑奶奶，前年不找，去年不找，偏偏今年找着我，我的风流梦还没做完呢！”男人不悦的挑了挑眉头，枯槁的手还是接过了那沉重千均的木牌子。

“这牌子可是压死我了……”男人是叹了口气，端起瓷碗往喉里灌了一口，咬了一口发焦的油棒子，吧嗒吧嗒几声，是意犹未尽。

女人也是端起碗，黄白浆水往嘴里倒了一口，回味了半晌才说：“风流本就是梦，王老鬼，你的风流该醒了，这牌子能压死你，说明你是知晓它的分量，既是知晓了，你接还是不接呢？”

王老鬼皱了皱丑橘般的脸，递了块瓷勺子，闷声闷气道：“小女人家家要有雅风文气，张口就胡吃海喝成何体统……喜春街的红香楼里还有月儿姑娘盼着我的十钱银两，隔壁家的老王之妻，也是对我媚眼有佳，我的明天那么精彩，凭什么要接这块牌子？”

女人接过勺，舀了勺豆汁抿了一口，笑了笑：“你知道我平日里不习惯这些礼节，胡吃海喝惯了，手上沾的血多了，让我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女儿身。”

“是啊，手上染的血多了，洗不掉，拿过的勺子都是脏的，嘿嘿嘿。”男人笑了笑，吃掉剩下的油条，灌了最后一口豆汁，拍拍屁股，人是离了去。

眉宇一凝，女直直盯着王老鬼的背影，红唇愈加鲜艳深沉，血自她嘴角流出，红袍女人的脸砰的一声砸到桌上，伴随着店小二的惊呼，周围的人群里脱离了些闲客来看了热闹。

“手脏了，勺子也脏了，风流的梦，怎么能说醒便醒呢？”王老鬼的笑容僵住。

在街上逛了半圈，就想要打道回府时。

一处卖冰糖葫芦的老贩将两串糖葫芦递给了某个人，买糖的人又来到王老五身边，愣是大方的将两根糖葫芦，塞进他那双不干净的手心里，可王老鬼这回没有松手，是攥紧咯。

“你瞧……这不是拿稳了吗？还有，以后不要随便在别人饭里添些甜点，有些涩口。”女人从王老鬼手里抽了根翠红的糖葫芦，红唇微张咬进嘴里，眯着眼是一脸的满足。

自己放置的剧毒居然毫无作用？王老鬼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三年不见的女人，却发现对方却是和以前有了不同，“记得以前你都是昏三个时辰，今天怎么这么快？”

“我们都在进步，可不要小瞧每一个同僚哦，总会需要我们真正的团结，而不是勾心斗角。”

“唉，找我回归是有什么天塌事儿啊？又是镇魔司那些龟崽子？我可没兴趣再和你们玩过家家。”王老五叹了口气，找了处干净地方坐下，深色无奈。

女人是用油纸垫在地上，紧了紧红袍子后坐在男人的旁边，笑着开口：“找你来不是为了那些，是因为你恰好在这座城，所以我才找到的你。”

“什么个意思，我恰好在这座城？好！那我走行吧？我走的越远越好，去到天涯海角总可以了吧？”王老鬼皱了眉。

“别说天涯海角，你就是死了投了胎，当头野猪野马，上头依旧能够找到你，你应当明白……自你加入我们之后，你的命便不属于你了……”女人露出娇艳的笑。

王老鬼沉默，他知道女人所说的是实话。

“那你到底有啥天塌事儿来找我？”

女人神色凝了凝，忽然说，“有只老怪物回来了……”

“谁？老怪物多的事儿，总得有名有姓吧？”

“还记得你当养的那棵古树吗？”女人问。

“如果没猜错，今年它已经把周围地段的生灵给吃光了，得意之作我当然记得，它……怎么了？”王老鬼心中微微感到不妙。

“它死了，很彻底的死了，上面甚至都找不到它的残魂，彻底魂飞魄散了……”

女人此言一出，王老鬼彻底怔住，他抬眼瞧了瞧四周纷乱的人群，说了声，“回去再谈。”

是间简朴的房间，一张床，一方桌，墙上挂着几支用来吹唱的竹笛，竹席床前有一口铁锅置在灶上，里头正冒着热气。

“这风流梦做的倒挺真，的确是有点难醒。”女人毫不客气的坐在床上，对王老鬼勾了勾手指，嘴角带笑。

“别拿手指对准我，我对你不感兴趣，你可没月儿姑娘骚……”

红袍女子挑了挑眉，掀开袍下露出白净净的小腿，常识性父晃悠几下，“现在呢？”

“都说了很多遍，你个男婆娘不是那块料，不和你废话了，说吧，它……是被谁杀的？是你口中的那个老怪物？”王老鬼无奈的落座木椅上，翘着腿瞥眼瞧着女人。

女人一脸无趣的耸了耸肩，然后转而严肃了脸色道：“对，就是他，他现在就在春阳镇里。”

“他是什么个路数？”王老鬼略感意外，“如若无错，现在的树魔已经是真正的大妖，镇魔司要出手也得派出镇魔将来，其他的都不好使，那个老怪物是哪个势头啊？”

“很遗憾，我们不知道。”

女人的回答让男人彻底呆住，他不可思议道：“你们没调查出他的来路？那可真是见了鬼，世间居然能有你们都不知道的人？”

“或许，对方根本就不是个人……我们怀疑对方是从某个年代里苏醒的老怪物，但却没有证据，只知道他开了家茶馆招揽生意，却在民间没有调查到他的过往，就连户籍也都是花钱买来的，可以说……他仿佛是凭空而来，就像个不存在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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