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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辨真假（第1页）

我看出在付医生这里是不可能问出什么了，我也顾不上让他多想。离开精神病院径直打车向位于蓝枫城北的天宁度假村赶去。小莫今天被邀请到那里参加一个聚会，他说了回来要到晚上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回忆着和莫伊见面的经过。她到底是谁，刚刚被她叫破身份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青虹剑。但是看她的做法显然不是了。她要提醒我和小莫，难不成又是一个和九百年前有关的人。

我见到小莫的时候他非常意外，当我把和莫伊见面的情况描述过之后，他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不是青虹剑？”虽然我自己已经推翻了青虹剑的猜测，我看小莫这么沉默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

小莫摇摇头，“不是。青虹剑没有那么高的法力。而且”他说着忽的一停，左右看罢后，忽的扬手将聚缘伞召唤了出来。施法在我们周围布上一重遮挡的光幕，然后见他缓缓一掐诀，青色的伞扇开始逐渐变得越来越亮，很快化作了一团影像，“你来看。”

我道让我看什么，影像里是一间房子，有人在进行打扫，是薛晓卿。我一看之下顿时响起这是那次小莫带我去流魂度时薛晓卿家的样子。

“你在看。”

小莫拿手示意我，我顺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在晓卿家的房梁上竟然盘着一条小小的蛇。青色的蛇。尽管是蛇但是我透过聚缘伞却看得到那蛇的头部隐隐约约的透出了许君的影子，这蛇竟然才是真正的青虹剑。

“之前我没有告诉你。青虹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要找你报仇是因为觉得你当年让小青替死了，而事实上小青也没有魂飞魄散，同样是投胎转世了。他现在一直在流魂度陪着小青，又怎么会重新出来找我们。”

“等等，等等。”这巨大的信息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小青就是薛晓卿？”

“是啊。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允许她接近你。以为我为什么破例帮助她。”

晓卿是小青，许仙是卫华，许君差点变成青虹剑，我忽然间变得有点哭笑不得，我的这一辈子难不成就是个笑话吗，就算我是白素贞转世，也不用将所有和白素贞有关的人送到我跟前吧。

“小莫你是谁？”我忽的直瞪着小莫。我越想越开始怀疑小莫在白素贞的故事中扮演的角色。他不可能单纯只是一个帮助白素贞的仗义朋友，他到底是谁？

“我，我不是告诉你……”

“别拿你是谛听当挡箭牌。”我打断他道，“你说你在白素贞的故事中是谁。我不相信你就只是一个谛听那么简单。你不想让我知道过去的事情，为什么？那个莫伊说的想要赎罪的话，就早作准备。到底什么意思。她说的赎罪是要你赎罪？还是我？那个莫伊既然不是青虹剑，那就也是神对不对，那为什么自打我有了阴阳之后，鬼我见过不少，神却从来没有见过。”

“囡囡，你听我说这些事以后我肯定都告诉你，现在你就别问了好不好。”小莫收了聚缘伞，伸手想过来拉住我，我蓦地一扬手，小白剑在我的御使下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沟壑，将我们两个彻底分开了。

之前我倒是忘记说了，经过不断的练习，现在我和小白剑之间的配合已经越来越好。以小莫的法力都已经无法从我手中强行拿走小白剑的控制权了。当然这也说明刚刚我见的那个莫伊，她的法力竟然要比小莫还要高。

小莫隔着沟壑望着我，脸上浮现出满眼的苦笑，他估计也看出了我的坚决，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劝阻，“囡囡，你非要知道吗？”

“对！”我斩钉截铁得回答。

“好吧，那我就如实告诉你，在白素贞的遭遇里，我是法海。”

“你说你是谁？”

我以为我没听清楚，一时间没敢确认。

“法海，我说我是法海。要抓白素贞那个法海，可以了吧！”小莫沉声再次重复一遍，望着我的眼神闪烁着奇特的光芒，像是顾忌但有忍不住想要试探那种忐忑。

可惜，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当我听到法海这个名字时，就已经有点发懵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了和我在一起，找了我九百年的人竟然是法海。我猛地想起自己之前吐槽刘涛版白蛇传时的经历，是真的想要笑。

但是法海，小莫是法海。当我把这个年头重复完第二次之后，忽然间像是堤坝垮塌，记忆无数个瞬息的画面一下子传入了我的脑子。我就像是经历一场晴天的霹雳，九百年前的种种经历，如今的种种疑惑让我一下子变得融会贯通起来。

小莫发现了我的异常，再次想伸手靠近我。

“别碰我。”我猛地向后一纵，再次分开了我俩的距离。我看着他，亦或是说看着一千四百年前和我结实的那个人，一字一句的顿道：“假的，都是假的。一千四百年前，你身为神尊却愿意和我这种妖类结交，这让本来就没什么后台的我自然是诚惶诚恐。可是你却打着指导我修炼的借口，屡屡说我只有到人间寻找真爱才能历劫成仙。当我为了早日成仙，终于听从了你的建议，和许仙因错生情时，还是你这个如兄如父的白大哥为我找来聚缘伞，让我和许仙有了在一起的机会。你知道我是有多么感激吗。我的名字都是你给取的，当初我和许仙拜堂时，我都恨不得堂上接受我跪拜的人就是你。”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和许仙成亲后，还是我那如兄如父的白大哥转瞬间就化成了遵天理、循天道要置我于死地的大德僧众。将你的无量功德一步步建立在我的罪孽上，将我五百年的人生玩弄在鼓掌之中。你很有成就感吧，当初在金山寺下，你向我举起紫金钵盂时就没有觉得内心惶恐吗？”

“囡囡你恢复记忆了？”小莫一脸诧异地望着我，神情似乎还是不愿相信。

“没错，我都想起来了。一千四百年，我和你经历过的所以一切，你对我说过的种种谎言，我都想起来了。”

“囡囡不是这样的，就算我当初认识你时存着什么目的，但是到后来我对你的帮助都是真心的。你可能认为我身为谛听能拿到聚缘伞很正常，但是你也要想清楚尊者如此重要的法器岂能会借出来让你实现个人目的。聚缘伞是我偷出来的，你下山后，我就因为偷盗聚缘伞被尊者罚入了轮回。我只是没有想到我的命数竟然会转世成收服你的法海。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我知道真相后才无比的追悔，所以才找了你那么多年，囡囡你要相信我，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你以前不是也说了不会将以前的事情看得那么重。我们现在好好在一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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