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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上古轶事7（第1页）

亭外雨滂沱，夏雨不知人心寒，春风得意为哪般，俱是云烟。

虽然漏风，但是石心的凉亭真的是挡雨。偶尔的雨滴夹杂着扑簌簌的雨雾弥漫在草棚之内，给这凉亭之内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石心斜靠在石床上，卤味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怀里抱着酒葫芦，竖着耳朵似乎是正在倾听着什么。

“小友，刚才你说的话真是太赞了！老树活了无尽岁月，见识过的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但是论见识和眼界能与小友相提并论者也仅仅是凤毛麟角。”潜伏在石心识海最深处的听风道长不无感慨的说道。

石心该吃吃该喝喝，心中默念回答道：“人生就是舞台，依仗的就是演技。听风道兄信不信，等下那何芸姑又会过来求我？之后便是那傻大黑粗的程不归前来邀功？”

识海中沉默许久才传来老道的叹息声：“这是什么样的世道啊.....唉，贫道修了一辈子竟然被这些初出茅庐的后辈比下去了......这就是人心吗？”

石心也略有黯然的回答道：“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字讲的可能就是如此吧。”

老树决绝然反问道：“若人心如此，天道何在？！”

石心皱着眉毛思索良久，猛的鲸吞了一大口酒，心中默念了四个字：“替天行道！”

“咔嚓”一声雷鸣电闪，像挥舞着一把把利剑一般劈在凉亭的边缘。倾盆大雨就如同银河坠落，霎时间，空中仿佛神魔乱抛，从那灰蒙蒙的云中撒开千丝万线，渐渐的将天和地给缝合了。

“贤弟，饭可以吃饱，话不能说满！我等老朽之辈皆是天父地母所生，给贫道个面子，即便心中有千般不忿之气，这一时半刻也就先忍了吧.....”老树的声音卑微到近乎哀求。

“道兄，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当真你就算是输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贫道不在乎输赢，只在乎贤弟的安危，既然虚惊一场，那么贫道倒也安心了！”

雨继续下，但是迟迟不见再有闪电劈下来，石心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心道一声好险，莫非天道有灵？若真有灵，又何必盯着自己这个将死之人呢！看来这天道也是没有一点正事啊......

不等石心似乎乱想，此时浴帘中已经矗立一人，正是何芸姑。此时的她双目含泪，在雨中瑟瑟发抖，就那么默默的站在凉亭之外的风雨中，她一言不发，似是知道多说无益，唯有诚心才可能让这位小邪魔触动那所剩不多的恻隐之心。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石心似乎是心有不忍，摇头叹息道：“下雨天喝酒乃是人生一大快事，何姐姐你这样做很煞风景啊！也罢，笔墨纸砚何在？”

何芸姑三步并作两步，闪身来到屋内，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纸包，里面笔墨纸砚俱全。她非常认真的所需之物以石心触手可及的位置为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石床之上。

“劳烦何姐姐，把屋子左角那一方青色圆石搬过来。”

何芸姑立马令行禁止的把圆石搬过来，不敢有半点迟疑。“十年之期将尽，这段时间何姐姐对石某多有帮衬，离别之际留下这点个人见解，希望能多少有点用处。”

“青云道宗的修行之法有尊卑之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学的是三套大同小异的修行功法。毫厘之差，天渊之别啊！这就是小弟推演出来的青云道诀......法不传六耳，离开这草庐之后，一切与在下无关。”

说罢，石心奋笔疾书，不多时青石之上已经布满笔迹。

“走吧，在这看就是给石某惹麻烦，也是给何姐姐找不痛快。”

“多谢石兄弟，这份恩情来世结草衔环必定为报！”何芸姑把笔墨纸砚摆放在石床的床头之外，油布纸覆盖住青石上的字迹，释放出亮银色的罡气护住圆石，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再次道谢，托起圆石就风驰电掣的消失在雨幕之中。

不多时，识海中响起老树的声音：“这小妮子似乎是摸透了你的脾气性格，这招欲擒故纵耍的炉火纯青啊。”

“道兄说的太对了！但若不让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我又如何能利用她呢？这个峡谷不大，人也不多，但是都不简单呢。”

暴雨下个不停，天空中闷雷时不时的响彻云端。

石心优哉游哉的喝着酒吃着肉，侧耳倾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脑海中也在推演程不归与秋恨水的战斗细节，他忽的在心中问道：“道兄，这两人的战力水准在上古时代属于什么水准？”

“菜鸡互啄罢了。”老道的回答言简意赅。

“我们那个时代生灵稀少，自然竞争不似现如今这么激烈，脑子也大多比较单纯，主打一个简单粗暴、直来直去。但是战力却都是实卡实的，贫道说句实在话，就外面现眼的那俩货真的无法点评。”

石心不禁嘿嘿一笑，小酌了一口美酒，调侃道：“若是如此，那这从古至今就是黄鼠狼子生猫——一代不如一代啊！哈哈。”

听风道长也是笑道：“呵呵，话虽如此，其实也不能怪后辈不求上进。修行的环境与修行的资源岂能相提并论，上古混沌初开，天地间充斥着混沌之气，各种先天的资源遍地都是，修行？修行是不可能修行的！那时候只要能吃能喝就能变强......”

“对了，你们人族的始祖燧人氏，贫道当初多少的与这个氏族有些渊源，知道吗？他们氏族选族长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担任，最后还来请贫道出面帮忙化解此等困局呢，哈哈！”

石心一脑袋问号的疑惑道：“书籍上记载燧人氏乃是三皇之首的燧皇，地位尊贵至极，更拥有号令诸天的权柄，这族长只怕会抢破头、出人命吧？”

“小友啊，贫道刚才不是说了嘛，上古时代生灵稀少，遍地的先天之物，燧人氏总共六七十人，不需要男耕女织，不需要艰苦劳作，捡起成熟落地的野果就能充饥，河畔取水的时候就能轻易抓到肥美的鱼鲜，混的差的就编个草裙遮羞，混的好的就披上兽皮遮体，大家都住在原始的部落之内，那住宿的条件连你的凉亭子都赶不上......”

“部落首领不仅没什么特权，反而是一个辛苦活，要站出来跟洪荒的野兽拼搏，要带领部落一步步走向文明！所以啊，这差事没人愿意接，好在贫道自由妙计，创出了禅让之法，也就是部落首领可以指定某个倒霉蛋为自己的继任者，而继任者未来也可以再次指认另一个倒霉蛋，嗯，这有点像击鼓传花，花落谁家谁就要当仁不让的一力承担。”

石心啧啧称奇道：“啧啧，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没想到上古还有此等情势，呵呵。”

不等石心感慨，程不归的大嗓门已经在不远处响起：“好酒啊，师兄弟莫非是想吃独食？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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