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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夜袭王府（第2页）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三日之内，很可能发生最猛烈的突袭。

“必须升级戒备，”林轻歌严令道，“府内三班轮值，通宵巡查；府外街巷布设眼线，一旦发现可疑大队人马靠近，立刻敲响警钟。我也不再接见任何来访。若太子真要硬闯，我们就殊死一搏，等王爷回京接应。”

众侍卫、暗卫轰然应诺。

碧儿虽心惊，却也知走到最后关头，不得不豁出去了。她抿唇轻声问：“王妃，若太子趁夜里攻打，我们也不及顽抗太久……”

林轻歌沉静点头：“是。所以我还要写信求助几个朝中与萧靖寒私交不错的老臣，如左都御史、礼部侍郎等，让他们暗中关注，一旦王府遭难，可在朝堂上质问皇帝。只要牵扯到皇帝脸面，太子也不敢太过肆无忌惮。”

碧儿舒了口气：“好。这样多方合力，也许能撑到王爷班师。”

与王府紧绷相对，太子府则在悄然集结。贵妃虽被软禁于长乐宫偏院，但有内应太监可与太子传讯。她发来暗语：皇帝对她责罚虽未撤销，但已渐淡忘，若太子能抓到林轻歌“谋反”或“勾结顾家”的实证，或将她当场处决，事情定可收尾。

太子获此母命，更加底气十足，当即联络手下高级谋士与死忠将领，秘密调动部分禁军之副帅（系太子亲信），准备在“萧靖寒回京前夜”对九王府施行雷霆一击：先突袭烧府，再擒拿林轻歌。有了“现行谋逆”之名，无论萧靖寒回京后如何辩驳，都已晚矣。

可太子也知道此举凶险：万一皇帝追究，他需证据证明王府“暗藏逆书、图谋不轨”。故谋士建议先以假旨或某种手法，让林轻歌“拒不受查”，再借机强行抄府。总之，只要王府有人反抗，就等于证实“谋逆”实锤。

太子一拍桌案：“好，就如此。三日后夜半行动，直捣九王府。母妃那边会拖住皇帝，让父皇来不及干预。到时拿下林轻歌，逼她交文书，完事再把她灭口。剩余后果我自会收拾。”

众人纷纷下拜：“殿下英明！”

林轻歌接连收到线报：太子府连夜有战马调度、甲胄兵器运入城中，虽未公开，但规模不小。甚至有人看到禁军中某副统领与太子私下往来。显然，这很可能是太子为“夜袭王府”准备。

王府高层当即提高戒备等级——他们清楚，如果太子动用禁军，那就非同小可，宛若兵变前奏。

“传我令：务必做好巷道阻截，一旦见大批人马逼近，立即敲响鸣金，并用火箭示警。再派人去通知几个中立勋贵，让他们也见证太子之暴行，形成舆论压力。”林轻歌沉着下达命令，毫不松懈。

常黎郑重领命：“王妃放心，我们虽人数少，但守得住府内要道。若敌方真想硬攻，必会落下把柄，被皇帝或朝臣察觉。我们须熬到王爷到来！”

林轻歌缓缓点头，她努力镇定，内心却暗暗祈祷：萧靖寒若能提前赶回，就可令这股危机大大消弭。一旦太子冒险兵变，但“名不正言不顺”，且皇帝也未下旨，他就真是造反之举，迟早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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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再坚持两三日——这就是她现在的全部信念。

朝堂之上，皇帝也隐隐觉察太子府在暗中调动。刑部尚书曾向皇帝谏言：“陛下，近来京城有些风声，太子府多招集江湖好手与士兵，不知意欲何为。”

皇帝脸色凝重，却不动声色：“朕会问太子。不可轻传谣言，以免朝中惊乱。”

当下皇帝召太子进宫面谈，责问他为何在府中储备兵甲？太子矢口否认，称只是为“护卫母妃”之用，且自己闭门思过，不敢逾越。皇帝一时也拿不出实证，只得敷衍警示。

但这更加深了皇帝对太子的疑虑：既然贵妃事件尚未了结，太子又在结党营私？可边关捷报频传，不适宜大动干戈，皇帝心想先等萧靖寒凯旋，再一起处置吧。

眨眼间，两日过去，萧靖寒归期只剩最后一日。京城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林轻歌在王府里彻夜不眠，连碧儿都随侍不离左右，生怕稍不留神便出大祸。暗卫皆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响起战斗号角。

太子则同谋士一道确定：“今夜三更后动手。一来出其不意，二来萧靖寒明日或后日进城，正卡住真空时段。到时王府若反抗，我们就打着‘诏令’旗号，说他们谋逆。”

贵妃虽在长乐宫被禁足，也有内应互通声气，期待太子迅速斩草除根——只要林轻歌死，顾家案便彻底湮灭，萧靖寒纵使带十万大军回京，也难无凭翻案。

入夜后，王府提前在院中点起全部灯笼，侍卫于围墙哨台上把守。林轻歌披衣坐在正厅，不停查看时辰，一颗心悬在半空。她已经做好最坏打算：若太子当真强袭，她就亲自上阵指挥护卫，一面突围、一面派人冲去皇宫喊冤。只需惊动皇帝，太子就无法随意屠戮。

夜半时分，城中一些街道突然熄了灯，气氛尤显阴森。远处偶尔传来夜巡士兵的喝令声，却并无大动静。可林轻歌敏锐察觉：正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果然，不多时，王府前巷的暗哨发来急报：有大批黑衣武者集结，似有部分正规军服混杂其间，正向王府方向逼近！人数数百，声势可怕。

“来了！”林轻歌当即沉声喊，“按预案行动：关府门，鸣金示警，速派人点燃火箭信号，让其他官员与街邻见证太子乱军之罪！”

常黎急令侍卫打开机关，王府四角各升起高高火把，一支火箭“嗖”地射上夜空，在京城上空绽开绚丽火焰，照亮半边天。

城内不少夜宿之人见此皆惊，知王府遇袭，纷纷议论。皇帝此刻尚在宫中养息，但亦有御前侍卫赶去启禀，不多时也将惊动宫廷。

然而黑衣大队却不见任何迟疑，直接扑向王府大门！为首的一名统领厉吼：“奉太子旨意，九王府暗藏逆书，大逆不道，现行抄府！不许任何人抵抗，否则杀无赦！”

王府门前侍卫勃然大怒：“你等何凭何据？此乃私调兵马包围，已是谋反之举！”

对方统领嗤笑：“你九王府才是谋反！少废话，开门受查，否则踏平此地！”

霎时间喊杀震天，黑衣人与带甲之兵排成阵势，意图破门。王府正门大将立刻下令齐射弓弩，还击来敌。箭矢在空中纷飞，一场惨烈夜战就此爆发。

轰隆——黑衣人用撞木猛击王府大门，守门侍卫则奋力抵抗，弓箭与火油齐下，一时间叫声与厮杀声交织，浓烟弥漫。

林轻歌带着碧儿与常黎站在前庭廊檐下，严阵以待。她身着劲装，腰佩短刀，脸色冷峻。原本她是医者身份不该上阵杀敌，但眼下性命攸关，若不亲自指挥，府内侍卫恐难撑。

“王妃，小心别过度涉险。”常黎焦急，“属下可率队抵挡敌军，您留在安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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