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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林轻歌回府（第2页）

见皇帝沉默不语，萧靖寒心知机不可失，抢先再次跪地，朗声道：“父皇，儿臣只是要救王妃，绝无他念。儿臣请父皇派内侍或任何可信之人去寿宁宫一看便知。若王妃身体安好、无人逼迫，儿臣甘愿向太子谢罪；可若她果然被软禁，请父皇明断。”

他这请求看似合情合理，逼皇帝不得不表态。群臣也都投来注目，心中好奇：皇帝会如何处理？此事若查无实据则已，若真查出贵妃和太子囚禁王妃，就等同一场惊天丑闻。

太子见萧靖寒咄咄逼人，忍不住心生恼怒，又不能当场阻止皇帝派人查。他眼珠一转，决定转守为攻，拿出另一个杀手锏：“父皇，既然九弟非要声称林氏被囚，那儿臣也要揭一件大事——那林氏并非普通之人，据儿臣所获密报，她其实是顾家余孽！如此心怀不轨者，进宫图谋不明，或许早已联手九弟打算做什么逆天之举。”

此话瞬间在殿上掀起轩然大波。先前只有传言说王妃可能是顾家遗孤，未曾在朝堂上被明言。如今太子公然抖出，这已非小事。顾家曾被判大逆，余孽若潜入皇宫，理应抓捕拷问。许多大臣面露震惊，心想若林轻歌真是顾家遗孤，九王爷替她隐瞒，还想在宫中活动，这可就和谋逆相去不远。

萧靖寒早料到太子会拿此事做文章，但仍感胸中怒火翻涌：太子居然把林轻歌的真实身份抛到朝堂！他强行压下情绪，沉声道：“太子所谓‘密报’，不过是捕风捉影。林氏从小在林家长大，是否顾家血脉还未可知。更何况，顾家案本就疑点重重，顾家是否真正谋逆尚无定论，何来‘遗孽’之说？太子莫要倒因为果。”

太子一拍朝服下摆，口气咄咄：“那就更该抓她问个清楚！可你却口口声声说她遭软禁？哼，说不定她是怕身份暴露才自导自演要你来救。父皇——”他忽然转向皇帝，语带恳切，“儿臣恳请父皇下旨，立即传贵妃与林氏同时到殿上对质。若林氏确为顾家遗孤，该当何罪？若不是，也得把话讲清，以免浪费朝堂资源。”

皇帝当下也骑虎难下，左右两方各执不同指控。太子则祭出“顾家遗孽”这一罪名，令局势更加复杂。他略一斟酌，沉声道：“也罢。朕如今就令内侍前往寿宁宫，宣贵妃携王妃即刻来金銮殿。若贵妃真对王妃不利，这道旨意便能查个明白；若王妃真是顾家血脉，正好在此问清。”

萧靖寒松了口气：不管皇帝有何心思，至少此刻下旨传贵妃与王妃同行，这说明自己已成功让皇帝介入。他心中暗暗思量：只要林轻歌能走出寿宁宫，哪怕一时面对质询，只要不被当场拿下，就有机会脱险。接下来的朝堂之争、顾家血脉之谜，都可以慢慢再斗。

太子却显得有些意外，显然他并不想让林轻歌真到殿上露面。可是皇帝已经宣布，太子也无法阻拦。他只能强作镇定，心想：只要贵妃行动迅速，或能先一步让林轻歌无法开口。

皇帝随即交代内侍长公公：“你带十名禁军亲卫，速去寿宁宫传旨，务必安全护送贵妃与王妃来金銮殿。”

内侍长领命而去，大殿内气氛再度紧绷，众臣默然无语，等待接下来的大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朝堂上百官都忐忑万分。而在寿宁宫内，贵妃一早便收到太子的暗中传话，得知萧靖寒已于朝堂指控自己“囚禁王妃”，皇帝要宣她和林轻歌共同前往金銮殿对质。贵妃顿时怒火中烧：她与太子原本想等时机成熟，再让林轻歌“染病而亡”，岂料萧靖寒如此逼宫，皇帝更干脆下旨传人，打乱了全部计划。

“可恶的九王爷，胆敢在朝堂上撼动本宫！”贵妃一把摔碎手中茶杯，面容扭曲。她自踏入后宫以来，何曾被这样对待？偏偏这林轻歌又是个硬骨头，一直没有合适时机下手，现如今还惊动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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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嬷嬷小声劝：“娘娘，陛下旨意即将送到，咱们如何处置王妃？”

贵妃冷笑：“既然太子要我把她带过去，说明他也不便在此刻悍然杀人。可若让林轻歌到殿上胡言乱语，本宫岂不落得千夫所指？哼，看样子只好变更策略，让她自己……‘服毒’。死在人前人后，都在我们掌控中。”

嬷嬷会意，压低声音：“眼下没多少时间了，需得赶紧动手。”

贵妃点头：“立刻传林轻歌过来，就说要一起去金銮殿，不可失礼。本宫会先在茶水里下点急毒，等她一入喉顷刻倒下。届时咱们再对外宣称她突然旧疾发作……反正她没机会开口了。”

说罢，她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宫女：“还愣着作甚？快去备茶！”

那宫女怯怯地退下，不多时，就有人端来一盏香气馥郁的热茶。贵妃在袖中摸出一小包黑色粉末，毫不犹豫地倾倒进去，又用茶匙搅拌，使其完全融入茶汤之中，毒性无色无味。

做完这一切，贵妃朝嬷嬷使了个眼色：“带她进来。”

数息后，林轻歌被宫女请到寝殿门外。她一夜未眠，早已警觉非常。踏进寝殿时，她就察觉周围气氛不对：贵妃脸色阴沉，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殿中再无其他人，唯有地面上残留些碎瓷，可见有人发过脾气。

“臣妇给娘娘请安。”她只得行礼。

贵妃勉强扯出笑容：“免礼吧。本宫接到陛下旨意，要带你去金銮殿一同见驾，唉，你先喝口茶解解乏，再陪本宫一同出发。”

说着，她端起那杯下了毒的热茶，亲手递至林轻歌面前：“喝吧，本宫可不希望林王妃路上失仪。”

林轻歌看着那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在这等紧要关头，贵妃竟主动示好端茶，多半是毒！她脑海快速闪过可能性：若推辞不喝，定会引起贵妃怀疑，当场下令强制；若就此喝下，无异自寻死路。她该如何借力？

千钧一发之际，林轻歌故作恭顺地捧起茶杯，作势要抿。然而刚一碰唇，她眉头忽然猛蹙，立刻将茶杯放下，捂着小腹：“哎呀……臣妇突然觉得腹中绞痛，娘娘恕罪……”

贵妃一愣：“你何意？莫非想耍花招？”

林轻歌演得逼真，只觉额角冒汗，脚步发颤，似真被剧痛折磨。她艰难说道：“娘娘容臣妇先去更衣……不然当着娘娘面失仪，有辱宫廷尊严。”

贵妃冷冷盯着她，怀疑是否在装病。但林轻歌表现得极其真实，一边豆大汗珠滑落，一边蜷曲腰背，看起来痛不欲生。若强逼她喝茶，恐怕现在也难以下咽。贵妃思忖片刻，暂且不想闹太僵，只冷哼：“去也行，但你要快。陛下在金銮殿等着，本宫可没时间陪你拖延。”

林轻歌暗暗松了口气，连声道谢，踉跄着由嬷嬷和宫女搀扶出去，佯装去偏殿“更衣”。路上她强忍着身体不适的假象，将脑中对方可能采取的进一步行动预想一遍：贵妃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也许会派人随行，一路找时机让她服毒或暗杀。她只能借此争取片刻周旋之机，看看内侍长公公何时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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