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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节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462（第2页）

万历帝知道此事要晚一阵子，在得知后大发雷霆，给夏华发来一封私人密旨，把夏华大骂一顿，骂他“被猪油蒙了心窍，竟相信倭人的鬼话”“差点儿在阴沟里翻船”“擅作主张，擅自行事”等等。说到底，万历帝可万万不想失去夏华这个“小财神爷”和“半仙级的谋士”。

同在燕京的朱尧姬和朱尧媖知道这事后更是吓得魂飞天外，恨不得立刻收拾行李赶去高丽。心惊胆战的朱尧姬跑去找朱尧媖寻求慰藉，她只顾着哭哭啼啼，没发现朱尧媖的脸色跟她一样苍白，身体也跟她一样发抖。

夏华待在汉城休养了几天，李如松从公州城赶来探望他了。

对于来探望夏华这件事，李如松有点“磨磨蹭蹭”，他既想来见夏华，又不知如何面对，踟蹰一二日后，他意识到他不去探望夏华是根本说不通的，只得怀着复杂异常的心情秘密地来到汉城。

夏华好整以暇，他其实就在等着李如松，他脱险后没有返回公州城，而是直接返回了汉城，此举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夏华和李家是军政盟友，本可风雨同舟、荣辱与共，结果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夏华可是差点儿丢了命的，他要是心里没有怒火怨气，那他就是佛了，要不是敬重李如松以及跟李建业关系好，夏华早就把这件事闹到天上去了，他之所以按捺着，就是等李家的反应。

夏华如果死在了那个小盆地，那万事休矣，但他没死。

见到夏华后，李如松当即明白，他准备的那些客套话、真心诚意关心的话、拐弯抹角委婉推卸责任的话统统没用，因为夏华的眼神就像利箭一样锋利，仿佛穿透了李如松的内心。李如松在心里苦涩长叹一声：倒也是，夏华是什么人？他岂是那种被人卖了却还帮人数钱的糊涂虫？他心里通通透透什么都知道。

现场只有夏华和李如松两人，正适合打开天窗说亮话。

李如松第一次在夏华面前就像下属一样气势萎靡，他本就是一个纯粹的、直来直去的军人，天生就很不擅长干这种事，足足几分钟，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连续几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华默不作声，他故意等着李如松先开口。

半晌后，李如松艰难无比地道：“公玉，这次的事件，我…查得差不多了，沈秉懿还有他的部下牛利原来被倭人暗中以重金收买了，我已逮捕沈秉懿，将其押送去京师送交锦衣卫严查，他肯定跑不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至于牛利，此人东窗事发后拘捕，被当场杀死了。”

夏华似笑非笑，弃车保帅，弃车保帅，起码弃个车吧？弃两个小卒子就想过关？这也太敷衍了，他不动声色：“沈秉懿是锦衣卫，督帅，你三弟李如桢也是锦衣卫并且身居高职，如果我没记错，沈秉懿其实是听命于李如桢的吧？”

李如松头皮一麻，他明白夏华的意思，他只得点头：“收买沈秉懿的是丰臣秀吉的军师黑田如水，至于李如桢有没有也被卷入，我还在调查，如果他真的也被倭人收买了，我定当大义灭亲！”

在说出“大义灭亲”这个词时，李如松的话语并不显得斩钉截铁，反而带有央求之意，因为李如桢有没有罪，不是他的调查结果说了算，而是夏华说了算，夏华如果死咬这事不放，李如桢肯定跑不了，反之，夏华如果点到为止，李如桢就会没事，双方心照不宣，就此翻篇。

夏华还是不动声色。

李如松深吸一口气：“李如桢就算没有也被卷入，但他玩忽职守、驭下无方，也是难辞其咎，不管如何，他肯定要被撤除所有公职并且以后再也不担任任何公职，另外…”他索性把所有话都挑开了，“此事，我也有责任，我实在是愧对公玉你啊，为弥补公玉你，我决定把李家的辽东盐业二成…不，三成收益转让给公玉你，如何？”

夏华心头一动，李家的辽东盐业可是一棵摇钱树，当初说好分三成，如今再交出三成，李家确实是放血了。李家拿出这么大的重利，当然不是为保住区区一个李如桢，而是为保住整个李家，夏华如果不松手，非要把这件事闹大，李家的损失可就大了，根基都要为之动摇。

看着李如松这副硬是弯下腰求人的艰难样子，夏华也有点于心不忍，正如李建业说的，李如松身不由己，他现在是代幕后的人受过。

在叹口气后，夏华摆摆手：“好了，督帅，我相信你，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李如松闻言，又感激又愧疚：“公玉，谢谢你了！”他愈发羞惭，“公玉，我对不起你呀！”

夏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现实可不是包拯查案子，很多事不需要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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