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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节 娄山关大捷352（第1页）

卢马军对娄山关的正面进攻足足持续了五天，叛军被打得苦不堪言，因为卢马军不但火器强大，还很“鸡贼”。卢马军的打法是这样的——

在关隘下用火炮猛轰关隘上，用抛石机往关隘上抛射火药弹、汽油弹，同时用箭楼和云梯乘载着火枪手、喷火兵对关隘上排枪齐射、喷射汽油，如此，关隘上的叛军被打得血肉横飞、死伤惨重，被炸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被烧得呼天抢地、连滚带爬，只得暂时逃离化为火场、处处刮着死亡风暴的关隘，退到附近的山崖山岭上；

看到叛军逃离了关隘，卢马军立刻大张旗鼓地准备强行登关，步兵部队推动着上百架飞梯在震天的口号声和喊杀声中逼近向关隘；

看到卢马军步兵部队准备登关，退到关隘附近山崖山岭上的叛军慌忙回到关隘上迎战；

看到叛军又回到关隘上，卢马军步兵部队迅速后退，炮兵再度开炮，抛石机再度抛射火药弹、汽油弹，箭楼和云梯上的火枪手、喷火兵再度对关隘上排枪齐射、喷射汽油，从而又把一大片叛军轰杀在电闪雷鸣、火光冲天的血雨腥风中。…

这是卢泰制订的战术，他取名为“钓鱼打法”。马千乘虽然不大赞成这个战术，他觉得步兵部队完全可以一鼓作气地杀上娄山关了，但他也承认，卢泰的“钓鱼打法”对杀伤消灭叛军有生力量是很有效果的，并且让己方伤亡损失降到了最低。

在卢马军近乎无赖的“钓鱼打法”下，叛军叫苦连天、左右为难，退吧，万一卢马军步兵部队真的突然登关杀上来怎么办？不退吧，又白白地挨着卢马军的火炮、火枪、火药弹、汽油弹。五天下来，卢马军伤亡不到二百人，但却杀伤叛军五千人以上，战损战果比例高达一比二十五多。——叛军因为披甲率很低、医疗水平很低等原因，伤兵死亡率相当高，死伤五千多人意味着起码死亡了四千五百人，命大活下来的也大多残废了。

“卢泰！马千乘！有本事登上关来与我大战一百回合！”被这种有劲无处使、白白挨打无法还手的处境折磨得快要发疯的杨朝栋站在附近的山崖上挥舞着大刀发狂地嗥叫着。

卢泰和马千乘听不到杨朝栋的疯狂吼叫，就算听到了，两人也只会嗤之以鼻：神经病！我们既有火炮轰你、火枪射你、火药炸你、汽油烧你，为啥要拿大刀跟你肉搏？

第六天清晨时，一路翻山越岭、爬悬崖峭壁的刘綎的奇袭突击队在摸到娄山关附近后，先在山林里埋伏了半夜，然后在天即将亮时发动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一举拿下了娄山关附近的点金山、大尖山等几个制高点，继而犹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娄山关。

听到娄山关上杀声大作，同时看到奇袭突击队对空发射的大烟花信号，关隘下的卢泰、马千乘、郭成一起精神大振，齐齐振臂大呼：“儿郎们！破关的时候到了！杀！”

响彻云霄的喊杀声中，卢马军停止往关隘上抛射汽油弹、喷射汽油，先是一顿密集的炮火齐射覆盖和火药弹轰炸，紧接着，所有的箭楼、云梯、飞梯一起涌向关隘，箭楼云梯上，火枪手们轮番射击、枪火持续不断，以此打击关隘上的叛军、掩护己方登关部队，以火枪手、刀盾兵为主的步兵攻击浪潮将一架架飞梯搭勾在已经在炮击、爆炸、大火中化为残垣断壁的关隘上，人群顺着飞梯源源不断地攀爬涌上去，关隘上的叛军抵抗十分无力，他们根本没法冒头，一冒头就挨上排枪齐射的枪弹，栅栏工事已被炸毁烧毁，滚木早就烧成了木炭，试图推动礌石的叛军官兵一露身就被枪弹打翻撂倒。

没费太大的工夫，卢马军的步兵部队顺利地登上了娄山关，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刘綎部新兵们和郭成部，这些新兵和在上次娄山关战役中逃生的明军官兵一开始有些畏缩，但五天下来，他们看到叛军被卢马军打得死去活来、满地找牙，又眼见己方胜利在望，个个也如狼似虎、勇不可当。

“好了，此战大势已尘埃落定。”关隘下，马千乘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意。

卢泰伸了个懒腰：“真没劲！我们还没用力，他们就已经倒下了。”

残破不堪、烟灰遍地的娄山关上，杀声震空、血光冲天，明军近乎一边倒地痛宰叛军，鬼哭狼嚎声、惊叫声、惨呼声、求饶声中，明军风卷残云、砍瓜切菜般大开杀戒，杀得叛军溃不成军。仅仅一个小时，娄山关就被明军拿下来了，接下来直到天黑，战斗就是明军漫山遍野地追杀叛军。叛军的脑袋虽然没有胡虏、倭寇的那么值钱，但也能换取赏银。眼看这场战役已无悬念，叛军已一败涂地，到处逃跑的叛军在明军官兵们眼里就是一锭锭会跑的银子，明军官兵们犹如果农在果园里肆意收割果子，个个龙精虎猛、争先恐后，不少杀得性起并且收获丰厚的明军官兵腰间挂着不止一颗血淋淋的叛军首级，使得他们看起来犹如凶神恶鬼般狰狞可怖，望见这幕的叛军无不为之魂飞魄散。

下午时，在营帐里悠闲喝着酒的卢泰和马千乘看到浑身血污的刘綎、郭成喜气洋洋地指挥几个士兵拖过来两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恭喜刘将军！恭喜郭将军！”卢泰和马千乘哈哈笑着上前迎接。

“过奖啦！此役我军能大获全胜，大部分功劳在你们身上！”刘綎和郭成也笑哈哈。

倒在地上的死人是杨珠，这个倒霉的“杨应龙部下第一猛将”没有死于那种大战三百回合的战斗，而是在坚守岗位、督促部下们死守娄山关时被卢马军的虎威炮霰弹轰成了一坨血肉模糊、浑身稀烂的人肉马蜂窝，全身上下起码有一百个窟窿眼，晒干了都能当筛子用了。

在此很值得一提的是，火炮霰弹虽然可以用铁砂、碎石子等东西充当，但出于打得远、装填便利、散布良好、杀伤性强、生产便利等目的，最好还是轰射铁弹子，百步距离上一般使用三至五钱重的铁弹子，被火炮轰射出去后犹如一场铁雨，对有生目标的杀伤性非常可观。

郭成腰间还挂着一颗首级，是杨应龙心腹家将穆照的。激战中，郭成和穆照狭路相逢，穆照不敌郭成，在无路可逃时向郭成乞降求饶，郭成虽然可以生擒活捉穆照，但他恨透此人上次玩弄诈降诡计，于是一刀砍杀了他并割下首级。

跪在地上的两个活人自然是杨朝栋和杨兆龙。杨兆龙是被俘的，他被枪弹射中了腿部，杨朝栋则是主动投降的，明军攻破娄山关后，他狂奔逃跑，由于他身上穿着铠甲，追赶他的明军官兵们断定他是一条大鱼，对他穷追不舍，最终，耗尽体力的他绝望地跪地求饶，连连叫喊“我是杨应龙的儿子！别杀我！我活着更值钱”。

“卢兄弟！马兄弟！”看到卢泰和马千乘，杨朝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道，“饶命啊！”

卢泰走上前，笑眯眯地弯下腰伸手拍打着杨朝栋的脸：“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可是我杨叔的长子、播州下一任土司，很值钱的，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卢泰、马千乘和刘綎、郭成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四人愉快地达成协定：穆照首级归郭成，杨珠首级归刘綎，杨朝栋和杨兆龙这两个活口归卢泰和马千乘。郭成无心争抢功劳，他对上次兵败娄山关深以为恨，更对那些战死的明军官兵深感痛惜，这场第二次娄山关战役能够大获全胜、给那些战死的明军官兵报仇，他就心满意足了，刘綎也无心争抢功劳，捞个斩杀杨珠的功劳就够了，毕竟他心里清楚，没有卢马军，明军这次是不可能如此轻松获胜的。

这场第二次娄山关战役以明军获胜、成功夺取娄山关而告终，战役持续打了六天五夜，明军伤亡一千五百余人，杀伤叛军不少于八千人，击杀叛军干将杨珠、穆照，擒获叛军首脑杨朝栋、杨兆龙，赢得干脆利索。

娄山关被明军拿下，意味着杨氏播州的大门被明军一脚踢破了。

捷报传来，王巡抚欢喜得手舞足蹈差点儿中风，他热泪盈眶，因为他深知这场胜利的重大意义，经过此战，朝廷在跟杨应龙的交手中一举掌握了主动权，杨应龙部不但损失惨重，还受到空前的震撼和威慑，如此，原本险些失控的西南局势一下子重新稳住了，全局和大势可谓柳暗花明。

当然了，身为此战在名义上的总指挥，王巡抚事后被朝廷追究起来，受到的惩罚将会大大减轻，先败后胜终究还是胜了，想来，王巡抚继续官居原职的可能性不高，但肯定不会锒铛入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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