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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聿云无法描述此时内心的震动，除了急促的心跳和无法克制的急促呼吸外，一时间竟也做不出任何其他动作。

他继续向下看。

便看到了明阮赠送缘由。

只有很短的，不加任何修饰的一句。

宿聿云的目光在那一句上反复留恋，仿佛要将这些文字刻入眼底。

直到他往下翻，发现下一张的申请表上，又写了不一样的一句。

再下一张亦然。

很久后，宿聿云才动弹了一下，他伸手去触碰那些申请表上的文字，手指却穿过漂浮的虚拟屏。他于是退回来一些，指尖虚虚的悬浮在那些文字上，隔空触摸着。

一直翻到最后一张申请表，宿聿云没有审批任何一张，而是重新翻回了最开头，再次从赠送人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

实在是宿聿云这么浑身营养液，又近乎不着寸缕的站了太久，在一旁待机的alpha中枢都忍不住想要做点事。

中枢自动关联了智能家居，想要为反常的裁决官先生调试一个更加合适的温度。

却发现宿聿云身体温度远远高于它根据环境计算所得。

中枢系统运转了一下，最终这归为神秘的人类情感作用。

在宿聿云来来回回细看时，审批后台还在持续不断地收到申请，同样都是明阮发来的。

宿聿云见此，忽然放下光脑，飞速穿戴整齐，手套，军帽，象征着荣誉的单肩披风，全部整端后，他正立在住处的工作台前，开始一份一份的通过申请。

实际上，同一个申请人申请许多朵群星，只要用途一致，就只用提交一份。同样的，审批人针对用途一致的多份申请表，也只需要统合起来批复一次。

明阮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写了很多份，于是宿聿云也一份一份的批复。

他拿着电子笔，在每一张申请表的页面都会停留很久，久到足以完成一场漫长的倾诉与告白。

但申请表不是只有宿聿云一个人审批，他无意将自己与明阮二人的情谊送到别人手里任凭品评——如果可以，他宁愿扣下这一批申请表，让其他任何人都看不到。

最终，他郑重的，一笔一划，却只写下最寻常的两个字：通过

夜色中，没有人知道海面下翻涌不息的暗潮。

……

一个人申请，一个人审批，直到万籁俱寂的深夜也没有停下，宿聿云终于蹙了下眉，瞥了眼时间，拿起光脑。

他径直点开了明阮的通讯，却在拨通的一刻再次犹豫。

宿聿云都能想到，明阮被自己抓包那一瞬间的动作，大概是长长的吸一口冷气，然后立马尴尬的扣一座蜗牛壳钻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而且宿聿云并非只是想提醒明阮该入睡，此时他满腔的思念与爱意同样急待一个抒发的渠道。

他想听他的声音，想见到他，摸摸他，抱住，再深深的亲吻。

通讯对宿聿云来说，也不过饮鸩止渴而已。

他双手撑住工作台，垂首两秒，而后戴上光脑，大步离开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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