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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我只想摆烂（第1页）

安宁公主初闻神洲战争的残酷，一时心神摇曳，怔怔出神。倒是她身边的女官突然插了一嘴：“今日听闻公子言论，能制盐糖，能酿酒水，甚至武器也略通一二。东胜神洲各学府到底有何不同，怎地所学颇杂？”

宁玉闻言看向那秀美女子：“不知这位妹妹是……？”

“这是本宫的女官柳氏。”安宁公主回过神来。

宁玉点了点头，向柳女官致意：“先讲学府吧，柳女官有所不知，东胜神洲教育体系完备，有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其中，幼儿园多为父母代管孩童、做启蒙教育，不提也罢。真正学习知识，是在后四种学府。学制依次为六年、三年、三年、四年。大学又有些特殊，更有人在其中进修九年，但那只是针对有志真理的学者专家们。普通人大抵到这个阶段就从学府毕业了。”

“学府之间，通过学习成绩、考试成绩来择优升学，因此连跳数级的学生也不在少数。”宁玉悄悄地埋了个心眼——他已经提到过，自己即将大学毕业，按学制计算至少读了十六年书。安宁公主和柳女官若是细心一算，必定发觉不对——宁玉起码二十岁左右了，怎么会如同十四五的少年人？

因此，宁玉特地提了“跳级”一说，更暗示两人，此事十分常见。目的就是让二人误以为宁玉也是跳级学习的。

眼见二人未察觉出问题，宁玉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并非是他有意撒谎，实在是返老还童一说过于惊世骇俗。而若在学制、年龄等处撒谎，日后难免以谎盖谎，甚至无法自圆其说，如今这样马虎过去，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继续说道：“那我继续解释柳女官的第二问。神洲各个学府之间侧重稍有不同，小学至高中，多注重各种各样的理论知识，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而进入大学，学生便要选取一门专业进行深造，之后的学习生涯便是在这门专业上不断钻研。一般来说，神洲比较注重理论，只有进入到了较为高深的学问境界，才会理论与实操共进。一来，学生潜移默化中不断形成的学习能力才是重中之重；二来……哈哈……说来尴尬……大学以下的学识太过浅显，即便是让学生实操，也没有多大意义。”

“不妨举个例子，假如神洲有一门专门研究弓箭的学问。学习如何制造弓箭的理论知识，有助于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但是，教授学生实际制作弓箭的手艺有几分作用呢？毕竟再强力的弓箭也无法瞬息摧城破寨嘛！”

“至于我所学颇杂倒是不赖神洲，柳女官冰雪聪明，想来一点就透。神洲想要教育这么多的学生，最不可缺少的就是书，神洲必定拥有琳琅满目、数不胜数的典籍。我所学的其实都被归为‘课外读物’，不是学府传授的。”

“课外读物？那课堂上都讲些什么呢？”这次却是安宁公主回过神来，插了句话。

“小学一般是语文、数学、外语；升入初中会增加物理、生物、化学、政治、历史、地理；到了高中，就学习小学的三门学科，再从初中的六门学科中挑选三门学习，称作‘文理分科’；最后是大学，这就一言难尽了，不同专业差别十分大。除此之外，还有些陶冶情操的课程，诸如音乐、体育、美术等等。”

安宁公主惊愕于神洲的教育如此发达，而柳女官却明显是个好学之人，她目露神往：“竟有这么多课程，好玩，好玩！看来公子所言‘不忧生活，只管读书’确有其事。这语文、外语、音乐什么的，顾名思义即明白了，物理学的是什么，格物致知吗？”

“柳女官慧眼独具，物理学的确实是格物致知的道理。”

“那生物呢？”

“生物研究花草虫鱼、飞禽走兽，总之是一切活物皆会研究。”

“哦！那化学又是什么？”

“嗯……化学和物理有部分重叠，它们的根本区别是：化学研究有新物质生成的知识，物理则研究没有新物质生成的知识。”

“这又作何解释，可否详细说说？”柳女官只觉得心里有如百爪挠心，酸痒难耐，让她求知若渴，连珠炮似地不停问下去。

“简单地说，盐溶化在水里就是物理研究的问题，因为盐水中没有全新的物质生成，盐还是盐，水还是水，只不过肉眼难分而已。铁生锈变红，是因为生成了一种红色的新物质，称作‘三氧化二铁’，它和铁是完全不同的物质，这是化学研究的问题。”宁玉笑着回答：“个中差别确实不大容易分辨，要知道初中考试可常考分辨物理变化和化学变化呢。”

大约是从未听说有人从如此神奇的地方来此，柳女官一时有些情难自已，激动道：“世间竟有研究此等学问的课堂，真想亲眼看看！公子可有书籍？”

宁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没有书籍，不过日后有机会，我可以将我记得的写下来，送你一观。”

紧接着，柳女官又是好一顿问题，涵盖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问题也是五花八门、奇奇怪怪。安宁公主吩咐下人拿来一些吃食果脯，添了些茶水，稍事休息后突然问道：“公子是否愿意府中出仕？”

这问题把宁玉问得一愣，实事求是地讲，安宁公主赤诚一片，确实好心好意对待宁玉。不过两人毕竟见识不同，三观有所差异也在所难免。宁玉扪心自问，他是不愿意出仕的。废话！他不是古人，没有功名执念，能躺谁不愿意躺？你都无法想象富哥儿的生活多么有意思！

宁玉不想糊弄安宁公主，只得斟酌道：“好教殿下知晓，我其实并不比夏人强到哪里去。就算是在神洲，也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那个。纸上谈兵尚可班门弄斧一番，涉及到实操手艺，我就是草包一个、不堪大用。因此，我此生无意官场，惟愿富足清闲、平安喜乐。”

这份坦诚心意，可能打动了安宁公主，她惋惜道：“公子不可妄自菲薄，夏国识文断字之人尚且不多，你这样的人才，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人中龙凤了。有个官职总要好过一介白身，公子真的不愿多做考虑？”

“确实无意出仕，神洲与夏国多有不同，我对官职没有什么执念，志不在此。”宁玉又是一阵斩钉截铁的确认。

“不过我很愿意做做公主的幕僚，啊……算了，幕僚不也要按时打卡，每月领取俸禄粮米……不行不行，摆就要摆的彻底，摆的逍遥！”宁玉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自顾自地说：“不如……不如……我就暂且落脚在幕僚府，今后成为公主殿下的生意伙伴、私交好友如何？”

柳女官“噗嗤”一笑，掩口嗔道：“宁公子倒是敢想，可知能见到公主殿下已是多大的脸面？遑论伙伴、私交？”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宁玉竟真的一本正经地问道：“殿下，其实我也有一事不明。请问殿下，为什么如此宽厚对待素昧平生的我？”

安宁公主抿了抿嘴，笑道：“个中缘由，还得从范仲明范宰相说起。他自东胜傲来国而来，辅佐开国圣皇帝白手起家。其才虽不如你，其贤却犹有过之，更是将诺大的夏国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如此人才，自然深得圣皇帝喜爱。所谓爱屋及乌，圣皇帝御封宰相祖居，心底便是存了几分侥幸，期望夏国再度出现东胜神洲之人才。这不，今天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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