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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1页）

在正月初六这天，王寿清将要送到村北的半山坡地上下葬。

在起灵前，最让大家拿不定主意的是王艳兰给王寿清的送葬问题。按习俗，王艳兰无论如何都要送葬，但是这多日来，她死去活来，茶水未进，身体已虚弱到了极点，一直靠输液维持生命，怎能到坟地去？

王寿清老婆也死去活来，不停地断了气休克，管事的高德才安排的那几个支住事的妇女不时地掐她的人中，守在不远处的村医慌忙赶来，一会儿抢救王寿清老婆，一会儿抢救王艳兰。王寿清老婆是那么个样子，所以在王艳兰去坟茔送葬问题上其他人都不敢表那个态，最后还是高德才充分权衡后决定的。他开始也吃不准，让王寿清老婆的妹子去探问王艳兰的意见，王艳兰哭着说：“我对我大还没有尽赡养的义务他就走了，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你让我以后心里咋能安？！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坟地去！”这下高德才不敢犹豫了。

随着一声高喊：“起灵---了!”一声断肠的唢呐响了起来，顿时屋里屋外哭声连天。抬棺材的、抬奠桌的、抱金童玉女的、拿纸活的等都各执其事忙开了。穿着一身白色孝服的艳兰被两个妇女搀扶着走在白茫茫的送葬队伍最前端。肩上扛着铁锨前来送葬的老少乡邻把送葬的队伍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边看边议论起来：

“咋不见艳兰女婿？”

“甭问了，都离婚了！”

“啥时离的？”

“前一晌，艳兰做毕手术不久……”

“那女婿咋那么不像人的……”

不觉到了村里最大的十字路口，送葬的队伍停了下来，穿白戴孝的孝男孝女们在奠桌的两边跪下。王艳兰被那两个妇女搀扶着缓步走到奠桌前，她突然甩开那两个妇女的搀扶，独自向着奠桌上父亲慈祥的遗像献香敬酒，然后三拜九叩。当行至第二奠时，她静静看了一阵父亲那慈祥的遗像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父亲虽然得了不好的病，但很大因素是因为她，如果她和高自强始终如一，没有龚军团那回事，父亲一定心情舒畅，他的病最起码不会来得这么快！时光啊，你为什么不能倒流呢！如果停留在她刚参加工作该多好啊，即使倒回到她被学校解聘，高自强到家里给她送铺盖那时也行啊！她相信即使她不能生育，高自强和他的家人也一定对她始终如一，即使在县城买不起房子有什么关系，租房也好，高自强家里那么多的房子难道还住不下他们吗！即使是农民，只要心宽也一样幸福！高艳兰想着哭着，在第三奠还没有完就眼前一黑瘫软倒地……

当锥形坟墓已好，送葬的乡邻扛着铁锨纷纷离去，孝子们把缠着白纸的柳枝插到坟茔上脱下孝衣也纷纷离去后，墓前空荡荡只剩下高德才一个人，他两眼被泪水浸泡得红肿红肿，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坟前，看着坟头花圈上的纸花在风中凄凄作响，哽咽道：“都说好人一生平安，兄弟，你也是好人啊——！”

在正月初六这天，王寿清将要送到村北的半山坡地上下葬。

在起灵前，最让大家拿不定主意的是王艳兰给王寿清的送葬问题。按习俗，王艳兰无论如何都要送葬，但是这多日来，她死去活来，茶水未进，身体已虚弱到了极点，一直靠输液维持生命，怎能到坟地去？

王寿清老婆也死去活来，不停地断了气休克，管事的高德才安排的那几个支住事的妇女不时地掐她的人中，守在不远处的村医慌忙赶来，一会儿抢救王寿清老婆，一会儿抢救王艳兰。王寿清老婆是那么个样子，所以在王艳兰去坟茔送葬问题上其他人都不敢表那个态，最后还是高德才充分权衡后决定的。他开始也吃不准，让王寿清老婆的妹子去探问王艳兰的意见，王艳兰哭着说：“我对我大还没有尽赡养的义务他就走了，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你让我以后心里咋能安？！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坟地去！”这下高德才不敢犹豫了。

随着一声高喊：“起灵---了!”一声断肠的唢呐响了起来，顿时屋里屋外哭声连天。抬棺材的、抬奠桌的、抱金童玉女的、拿纸活的等都各执其事忙开了。穿着一身白色孝服的艳兰被两个妇女搀扶着走在白茫茫的送葬队伍最前端。肩上扛着铁锨前来送葬的老少乡邻把送葬的队伍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边看边议论起来：

“咋不见艳兰女婿？”

“甭问了，都离婚了！”

“啥时离的？”

“前一晌，艳兰做毕手术不久……”

“那女婿咋那么不像人的……”

不觉到了村里最大的十字路口，送葬的队伍停了下来，穿白戴孝的孝男孝女们在奠桌的两边跪下。王艳兰被那两个妇女搀扶着缓步走到奠桌前，她突然甩开那两个妇女的搀扶，独自向着奠桌上父亲慈祥的遗像献香敬酒，然后三拜九叩。当行至第二奠时，她静静看了一阵父亲那慈祥的遗像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父亲虽然得了不好的病，但很大因素是因为她，如果她和高自强始终如一，没有龚军团那回事，父亲一定心情舒畅，他的病最起码不会来得这么快！时光啊，你为什么不能倒流呢！如果停留在她刚参加工作该多好啊，即使倒回到她被学校解聘，高自强到家里给她送铺盖那时也行啊！她相信即使她不能生育，高自强和他的家人也一定对她始终如一，即使在县城买不起房子有什么关系，租房也好，高自强家里那么多的房子难道还住不下他们吗！即使是农民，只要心宽也一样幸福！高艳兰想着哭着，在第三奠还没有完就眼前一黑瘫软倒地……

当锥形坟墓已好，送葬的乡邻扛着铁锨纷纷离去，孝子们把缠着白纸的柳枝插到坟茔上脱下孝衣也纷纷离去后，墓前空荡荡只剩下高德才一个人，他两眼被泪水浸泡得红肿红肿，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坟前，看着坟头花圈上的纸花在风中凄凄作响，哽咽道：“都说好人一生平安，兄弟，你也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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