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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意朦胧 情初动 第二十七章 奶奶的去世（第1页）

李如风因为物理课上的收获，在这天的放学后，跟韩雨晴一起分享了自己的喜悦。他们简短的对话之后，李如风率先往回走去。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韩雨晴，眼里的温柔和脸上的笑容，变得比以往更加明艳了一些。

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个背影，韩雨晴的内心，又增添了几缕欣慰和幸福。都说，在平淡的相处中，才能体会真正的感情的真谛。而对于她和他，她们不能提感情，也无法提起。谁提起，谁就是这一切美好的终结者，是一个刽子手。自从她明白了，于他相处的美好，不在于轰轰烈烈，不在于与众不同。只在于，每天上学、放学路上的这一段短暂的路途，能够有他相伴。她们把这一天中，遇见的所有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情，都互相向对方倾述，一起分享这其中的喜怒哀愁。她就知道，她应该学会呵护这一份易碎的情感。所以，她一直在默默的守护着，用心的体会他的每一个开心的瞬间，他的每一份担忧和不开心背后的原因。她更知道，他也和她一样，两个人都明了于心，却又都在用心的呵护。

都说，公主的舞鞋是玻璃做的，因为它高雅美丽，因为人们对追求的美好事物的向往。但是她要说，她如果要有一双舞鞋的话，她希望那是布做的。玻璃易碎，掉在地上，捧起来就是一堆；而布舞鞋，除了刀枪剑戟，火烧风化，不怕摔之外，也一样可以做的很漂亮。她要用这双布舞鞋，为他跳一段春之恋歌。她要把她和他内心，所有能说不能说出口的美好情感，都用自己优美的舞姿，来表现出来。如果，非到分离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告诉他：你的世界，我参与了，你以后的生活，愿你过的更好。今生，做不了你的那个她；来生，愿与你花前月下，共赏人世繁华。

女人是水做的，因为她们知性而多愁善感，脸颊的泪水又会让人心生怜惜。所以，古今华夏，形容女人的知性，一般都会引为经典。韩雨晴是个女人，她的知性还在于，她的用心和专注，也就是她的认真。知性的女人因优雅，而让人心生好感，更会引发男人的探索欲望。想要靠近之后，慢慢的了解她的内心世界，用心去守护他眼中所看到的，所有与女人优雅有关的美好。而认真知性的女人本身就会散发出一种光，它能照亮身边的人，让你在不知觉之间，就被她所感染，从而让你发现，这样的女人才是更美丽的女人。

李如风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韩雨晴内心的思维活动。他也不会知道，她为了他，在后面默默的守护着一份，看似能够维持很久，却更容易夭折的情感。这份情感，不是单纯的好感，也不是让人荡气回肠的轰轰烈烈。但却是失之可惜，欲罢不能，又让人流连忘返的小美好。他只知道，他在意她，她也在意他。除此外，他没有太多的情感体会。不是不能不会，而是，不敢。他知道，只要有，哪怕是一丝一缕，都有可能把他们拖入万丈深渊，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他在意她，又怎么能够，眼看她陷入万劫，而无动于衷呢……

这个秋天的季节，对李如风来说，是格外的不舒爽。就在这个秋收即将结束的午后，李如风的奶奶，因病离开了人世。这是他自记事以来，身边离开的第一个亲人。悲痛带着迷茫，此刻正在侵袭着他的神经。当分离变得就在身边，说再见却再也不见的痛苦，折磨的人快神经质的时候，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意志消沉很久。不是对生活失去希望，也不是对人生产生怀疑，只是身边的至亲，放下了一直呵护自己的双手，永远的离开自己。悲痛中，我们都在深切的缅怀他们，愿他们此去安详，走的从容，走的放心。

李如风的奶奶从小没有被起名字，嫁给爷爷的时候，叫李张氏。给李家传宗接代，生了四儿两女，是李家的大功臣。后来1988年普及第一代身份证的时候，村里的干部给填了个名字，叫张志梅。在张家，奶奶是“志”字这一辈份的人，所以就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她比爷爷大三岁，是小庄上扣子表哥的姑奶奶。

晚年的时候，李如风的奶奶得了一场大病，去盐城的医院检查了，癌症晚期，已经无法治愈。是年，她已经82岁高龄，两年后的这个秋天，她无奈的放下对人世的不舍和牵挂，永久的离开了李如风他们一家。

对于奶奶的印象，在李如风的记忆中，仅存的几个片段，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最久远的珍藏。每每午夜梦回，看到她慈祥的面容，他的心里就会又多了一份安宁。睡梦中，她又来到了他的身边……

片段一：这是一个夏日的早晨，午饭前的准备工作，都在各家各户的精心准备中，慢慢展开了。爷爷奶奶所在的那个茅草屋前的枣树下，树荫的遮挡，给这个夏日的炎热，带来了一丝清凉。李如风和奶奶，此刻正在下面折捡着韭菜。韭菜是自己地里长的，从端午后可以一直吃到秋收，可以说是很多人家都会选择的家常菜品。

“如风，你看你捡的韭菜，里面还有好多死叶子！你再认真一点，把里面的死叶子捡干净了！”如风的奶奶，见他韭菜捡的不干净，抓起他刚放在菜篮子里的那一把，递到了李如风的面前，让他重新捡。

“哦，哪里还有死叶子吗？我再看看吧！”此时的李如风才六七岁出头的样子，刚开始记事。这一段捡韭菜的记忆，尤为深刻。

“你手小，就少抓一点，这样捡的时候，能够捡的更干净！”奶奶又教了他一遍。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他应付式的回答了一句，有点小情绪。

重新捡完奶奶返回来的那一把韭菜之后，他又抓了一大把。那还没有脱离婴儿肥的小手，完全抓不住，边捡还边往下掉落。

“你这孩子，让你少抓一点的，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赶快，放下一些，要不乱了之后，就不好捡了！”如风奶奶看他没有挺进自己的话，还在那里逞能，完了从手中漏下来的韭菜，都乱糟糟的掉在地上，唠叨了他两句。一般捡韭菜，都是顺着一头的韭菜根捡，这样捡起来容易又省时间。如果弄乱了之后，就变得乱七八糟的，不好捡不说，还浪费时间。李如风奶奶，估计就是出于这样的心理，然后有点抱怨的说。

“哎呀，我说奶奶，我能抓住的啊！我多捡一些，你不就会少捡很多了吗？一会地上掉的，我继续捡就是了！”又被奶奶唠叨，李如风的小性子，又点不耐烦起来。

“你捡，你捡能捡干净吗？看看你，一把捡了两遍了，里面还有很多脏东西，还不得我再给你捡一遍吗？”奶奶看了看李如风手里抓着的，还有菜篮子里没怎么认真捡，又被放回去的韭菜，有点生气了，说话的语气有点重。

小如风就不是这样的感受了，他想帮大人干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就这样的捡韭菜，他已经看大人做了很多会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想要试试身手，然后得到大人的肯定和褒奖。哪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手抓大把，哪里拿得下啊。再听奶奶在耳边不停的唠叨，他的小性子，简直要跳脱的上天了快。

“行了奶奶，我会帮你捡好的，你就放心吧！”他还没有跳起来，还想努力争取一下。

看他这样，奶奶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在一边默默的捡菜了。不一会，李如风把手里的韭菜捡的差不多了，看了又看，自我感觉已经捡干净了，就伸手往篮子里面放去。

“你等一下，让我看一看，你里面的捡干净了没有？”奶奶看他不一会，又要把手里的一大把韭菜，放到菜篮子里，立马拦住了他。

“里面也捡了啊！你要看就给你看好了！”李如风有点不被信任的小脾气，本来还想得到表扬的，没想到表扬没有，还被一顿唠叨，心里老大不舒服了。

“你看，这里面还有不少死叶子呢！这死叶子哪里能吃吗？”奶奶拿过他手里的一把韭菜，摊开了在手里一巴拉，就看到好几根死叶子，夹在一堆韭菜的叶子中。边说边用手，把那里面的死叶子给捡了出来。

边上的李如风，看到奶奶真的从一堆韭菜中，又找出了几个死叶子，他自己也不服气。感觉自己捡的很认真了啊，怎么还有死叶子在里面呢。不服输的性子使起来，又抓了一大把韭菜，准备开始捡。

“哎呀，我的个小祖宗！你可少拿一点吧，要不又掉地上了，再说了又捡的不干净，你还抓那么多干什么啊？”刚捡了几个死叶子的奶奶，看到他又抓了那么多，见自己几次三番的提醒，他都不当一回事，心里也很生气。虽然你是在帮忙，但是你这样不停的折腾，这忙帮的跟倒忙又有什么区别，立马又阻止了他。

“你先把你掉在地上的韭菜，一根根的捡干净，然后再捡这些！”看了看被李如风掉落下去的韭菜，奶奶压住他的手，对他说。

“我就不！我就要先捡手里的，然后再捡地上散乱的！”李如风开始犯浑。但是用力怎么也挣脱不了，再看看奶奶一直都没有表扬过自己一下，心里老大不舒服。跟奶奶耍起了脾气，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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