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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胸无大志（第1页）

坟前火堆旁，三人有说有笑，酒肉穿肠。

辕逍遥看着夏凡，很是意外的问道：“这么多年没见，哥也学会喝酒了啊？”

姜天清接过话来：“他这一年可像是大变了个人，以前喝一口酒像要了他命一样难受，这一年就说喝酒这个事，突飞猛进，我还喝不过他了。”

“是吗？那今天晚上咱们得不醉不归了。”

辕逍遥屁股往夏凡边上挪了挪，搭在他肩膀上，碰了下酒壶，又灌一口：“哥，虽然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这几年给我父母上香挂清，香火供奉不曾断。把我那间破木屋修修补补，打扫得干干净净，要不然早没生气儿了。谢谢了，哥。”

夏凡笑了笑，灌下一口酒。借着火光看眼前阔别多年的年轻人，比走时更加成熟坚毅。

“跑出去这么多年，挺辛苦的吧？”

“嗯”辕逍遥重重点头，又接着道“虽然辛苦，但长了不少见识。很多在村里，在镇上，在陶先生讲的圣贤书中，都学不到看不到的道理和见识。”

夏凡赞许点点头：“嗯，陶老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走上万里路。书中有圣贤道理，书外才是广阔天地！”

闻言，辕逍遥眼色一亮，兴致勃勃地对夏凡问道：“对，就是这个道理。哎哥，咱们都成年了额，你以后想干啥呀？你要不也出去看看，外面可比这小镇上精彩多了，不去江湖上走一遭，怕是很遗憾咯！”

夏凡嗤笑摇摇头：“还记得永福巷口那个卖油饼的老爷子吗？”

辕逍遥点点头：“记得啊，整个小镇就属他炸的油饼最好吃，怎么突然提到他了？”

夏凡接着又道：“个把月前，老爷子躺在自家那把竹摇椅上闭了眼。”

辕逍遥有些惊讶：“死了？不过那老爷子很老了吧，百年归天也不算太可悲的事。”

夏凡点点头：“嗯，年岁近百了。听老爷爷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府前巷那里炸油饼了，这一炸就是几十年，直到闭眼，都未曾离开过小镇。老爷子走得安安静静，安详得很。”

话至此处，夏凡停下来想了想，又道：“我没你那样的远大抱负，我知道可能你过不了多久还是会离开这里，这座小镇留不住你的。天清也一样，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至于我嘛，这辈子就和那老爷子一个样咯。”

辕逍遥脸色微微一沉：“在这小镇待上一辈子？那也太过无趣了吧，你刚才不还说陶先生讲的男儿应当志在四方嘛。我觉得闯一闯江湖路没什么不好，与豪杰举杯，赏风花雪夜，岂不快哉？”

夏凡摇摇头：“你觉得江湖路好，是因为你心在江湖，志在远方。可我就觉得小镇好，阿公在这里，家也在这里。什么时候遇到两情相悦的女子，便娶回家里，延续夏家香火，这样度过一辈子，也不比说去闯一闯江湖差。”

辕逍遥又问道：“那你这么多年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直苦修拳法，是为了什么？”

夏凡瘪了瘪嘴，我特么哪儿知道这一世这货每日刻苦练拳的意义在哪里，嘴上说的这些话，都是这一世心里所想的话。

心有此想夏凡眼里也出现了一丝迷茫，抬手握拳，看了又看，半晌后才回道：“练拳嘛，我也说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陶先生说练拳好，所以我就一直练着咯。我练这点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可未曾有过半点想去走一遭江湖的念头。”

姜天清冷笑出声：“胸无大志，混吃等死。心无主见，小富即安。别人说练拳好你就麻木的练，别人要是说吃屎香，你也要去吃呗？真是个孬软怂。”

夏凡被怼得变了脸色，回道：“怎么？你胸有大志？在哪儿？来福客栈？你的志向怕不是觉得去来福客栈的次数还远远不够吧，那样的话你的志向确实很远大。怪不得人家鬼铸刘不鸟你，你这志向，人家是怕你被那些小娘们榨干的精气，给你弄把武器出来，你都提不起来，毕竟没有裤腰带那么好提，给你弄出来了也白瞎。”

姜天清被他回怼的一愣，这小子真是变了一个人，往年不论姜天清怎么说他骂他都不带还口的，现在倒好，怼得比他还凶，主要是还欠着他钱呢。

“哟，酒量涨了，脾气也跟着涨了，喝两口瞧给你自信都喝出来了，敢这样跟我说话了？你个雏鸟，老子这志向有哪一点不好？小时候能断奶，哪个男人长大了还想断奶的？咋的？你看到如花似玉，水灵似仙的姑娘心里不痒痒？那里头就能一直安安静静？宫里的阉人指不定心里都会发春呢，你一真爷们还不如他们不成？搁老子面前装起来了，难不成你就是不行？要不然你那小东西咋跟了你二十多年还没能沐过浴呢，真是遭了老罪了才生在你身上！”

虽是被怼，但夏凡心中赞同，他这前半段话说得并没有毛病。

但这后半段是怎么个意思？那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听得了这个？

姜天清乘胜追击，不给夏凡喘息的机会，鄙夷道：“或者说你不会没长那玩意吧？要不这么多年，我在你耳边吹了那么多风，怎么就一直无动于衷呢？啧啧啧......可怜咯，可怜。”

夏凡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不知道是酒太烈了，还是喝得有点多了，一把扯开长袍，嘴里怒喝“草了，来，咱俩把裤子脱了说话，看看特么的究竟谁尴尬。”

姜天清万万不会想到这家伙会来上这么离谱的一出，当即被他搞得全然懵逼，瞬间不知所措。

一旁的辕逍遥早已变了些脸色，他伸手去拉住夏凡，沉重的语气对他和姜天清说道：“哥，清哥，这...这是在我娘的坟前，你们...你们能不能别这样吵架啊？也别说这些话啊！”

“呃......”

“呃......”

“失礼了，失礼了，伯母勿怪，伯母勿怪......”夏凡赶紧转身跪地磕了俩头。

姜天清也是无语，丝毫没去想到这上面来，为了不太过于尴尬，又把矛头对准了夏凡：“喝两口酒瞧把你喝成啥逼样了，喝不得就少喝一点嘛，吵个架还要在坟前脱裤子，多有能耐啊你。”

“姜天清你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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