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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降生唯一的变数1(第1页)

传说,上古时代,创世神“曦皇”接混沌本源神授意、划分天地后,使清气上升、化为神域,包罗诸天神佛、日月星辰;使浊气下沉,化为天地间一处安乐祥和之所,世人称之为:母大陆。其因长年日照均衡,百草丰盛,气候适宜,灵气充沛,适宜居住、生存和修行;且无战乱、疫病和纷争,令人、妖、兽皆向往之。

母大陆历经万载,直至末法时代。各种群壮大后,受欲望所驱,四处掠夺、圈地为营,逐渐的产生了阶层对立。近年来,母大陆逐渐运行失常,异象频生,导致了变异的妖兽、怨灵横行,变异种族屠戮人族,以邪法精进修为,一时间人心惶惶;由于气候失调、灵气补充不足,修行资源日渐枯竭,各部落人族权贵,忙于四处挑起战乱,抢夺资源;人族修士协助本族作战、肆意呼风唤雨,加重了气候失调,而后自然灾害频发,山崩地裂,疫病流行,饿殍满地,哀鸿遍野。母大陆因此分裂为五,即东方苍澜古国、西方琉璃古国、南方南离之森、北方北冥之渊,中部穹苍之境。

东方苍澜古国,鲛人族,多湖海,盛行季风,气候多变,人们以种植、渔牧为生,盛行卜算之术,以测算风云;西方琉璃古国,兽人族,多山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人们尚武,以游牧、锻造、走商贸易为生,重体格训练,盛行弓弩机甲、器械锻造及近身搏击术,以御外敌;南方萤火之森,气候湿热,林木众多,植被繁茂,物产丰富,由林木形成的天然屏障可防外敌,加之其地肥沃、适宜耕作;灵气充裕,适宜修行,深受隐士高人的青睐。多个族群隐居在此,各族群选定了落脚区域后,需签订“互不侵犯领地”的《和平友好入驻协议》,之后方可各自潜心修行,该地以修行、种植、打猎、医药为主,是多种生存技法融汇之地;北方北冥之渊,多雪山,长年寒冷,冰雪不化,寸草不生,只有战乱流民居住于此,多为亡命之徒,此地主要的营生是雇佣兵、捕猎灵兽和斗兽场;中部穹苍之境,重视教育、灵修,尚文,是各方家族培养继承人、护法、巫师、武者的高等学府,少年英才必争之处、群英荟萃之所。

五大势力经多年混战后,天下既定,各自为政,虽然局部地区总有摩擦不断,人界过上了一段还算安稳的日子。沧海桑田,一晃一万年过去了。一直避世的南方萤火之森,万年间仅出过一件怪事:羽皇惜言的降生。

南方萤火之森,高阳氏羽族避世修行,他们崇拜自然,相信带领羽族走向光明未来的王——“羽皇”从来都是“天授”,即上一任羽皇仙逝后,需在一个完整的月盈月亏周期内,选出下一任羽皇继承人,由族中长老占卜,测算羽皇具体降生方位、降生时辰,根据有无出生异象来判定。某日雷鸣电闪一整宿,翌日天明,萤火之森深处、一农户家中降生女婴,天生异眼、不会哭,情绪稳定,会御兽,能预言,且言出法随。羽族长老欣喜,当即宣布由该女婴继任下一任羽皇,并赐名:高阳惜言,小名惜儿、言言。

高阳惜言的身体构造异于常人,她天性冷漠,生而无情,不会流泪;两岁高烧,三岁不言,五岁开窍。自出生后不久,接连送走了祖上宗亲,被羽族人视为“灾星”。大祭司占卜,预言这一任羽皇自小被天界封印神力,导致灵识未开,无法修行,仅能凭借天赋自保,族人敬畏她又厌恶她。羽皇儿时,天性乐观,溜猫逗狗,与灵兽为伍,成年后受尽了人间磨难:至亲横死,爱的人反目,干啥啥不顺,连寻死都不如愿,比如:干“坏事”遭雷劈却好端端活着。羽皇游走各地散心,看遍人间百态、世道炎凉,只叹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高阳惜言两岁时)

“他爹,孩子这般小,生来便不会哭,那双琥珀色的琉璃眼直勾勾盯着我看啊,像是能看穿了我似的?我这心里头发慌”惜言的生母,三娘,捂心口担忧道。

“夫人莫慌,许是这孩子命格非同一般?无妨,既是长老钦点的下任羽皇继承人,待孩子垂髫之年便会被接去长老院进修技艺,你我只需陪伴数年即可。”

高阳惜言生而聪慧,善观察,学什么都快,较同龄小儿早熟,身子骨却孱弱多病。两岁那年,高阳惜言感染风寒,整整两日、高烧不止。惜言他爹急的团团转,三娘更是衣不解带地日夜守候在惜言床边,以泪洗面。无奈,只好差人告知长老,长老前往惜言家中探视,仔细号完脉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此女命苦……虽为女身,奈何体内纯阳之火过旺,横冲直撞,几欲破体而出,这具肉体凡胎怎堪忍受?此刻,定是痛苦不堪……”三娘和丈夫忙上前询问,“长老有无破解之法?”长老站起,翻出随身携带龟甲卜卦,细细掐指一算后,捋了捋胡须,回头指点夫妻二人,“你二人替此女寻一外姓人家认亲,其户主生辰之年需为乙未年,可将此女寄养在其名下,三年五载,方可化解此劫,此劫过后,此女性命无忧矣。”三娘夫妻二人忙点头应允,不日便寻了一远房表亲,东阳氏,将惜言寄养在其名下。

(五年后)

一个小女孩身边跟着一只狸花猫,一人一猫跪坐在轩窗口,望着田间陇上发呆。

“阿花,日暮啦,你说阿娘何时能劳作归来?”

“喵~”被唤做“阿花”的狸花猫应了声,许是坐久了腿儿麻,于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半眯着眼。

“哎,你这傻猫……算了,问你也是白问,阿娘会回来的。”惜言喃喃道。

“阿花,天黑了……”

“喵呜……”隐约见着陇上有个熟悉的女人身影,在斜阳残照中迎面走来。惜言兴奋地跳了起来,扒开柴门小跑出去,“阿娘!”

“哎!小惜儿~”

惜言“噌!”一下子朝三娘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三娘的小腿,“阿娘!您可算回来了!”三娘摸了摸惜言毛茸茸的头发,牵起疲惫的嘴角,笑到,“是我,是阿娘回来了……等很久了吧,惜儿?”惜言一听这话,仰起头,撅着嘴,可怜巴巴地回道:“可不是么,阿娘害言言好等……”

“以后不会了……走,小惜儿!看阿娘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嗯?”惜言眨巴着大眼睛。

“是你最爱的吃的,小海鱼!”三娘笑说道。

“好耶!”惜言眉开眼笑,“言言最喜欢吃小海鱼了!”

夜幕中,三娘背着锄头,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携蹦蹦跳跳的惜言进屋,茅草屋里早已亮起了暖洋洋的烛火。

看着美滋滋吃着晚饭的小惜言,三娘陷入了沉思……这孩子,两岁高烧了整整三日才缓过来,许是被烧坏了脑子?三岁尚不能开口言语,着实急坏了三娘夫妻和惜言过寄认的那户东阳氏干爹干娘。话说那东阳氏夫妇,乐善好施,喜帮扶他人,在邻里乡亲间是出了名的仁善,东阳氏夫妇见惜言乖巧可人,早已把惜言当作自家孩子般对待,很多时候甚至“胳膊肘往外拐”,惹得自家亲儿子——东阳少卿一肚子不满,心里着实憋屈,却也拿“自家”妹子无可奈何,毕竟总是被“自家”妹子欺负,性格木讷的他也乐意被狡黠、乖张、伶俐的小惜言欺负,兄妹俩虽然打打闹闹的,也能和谐共处。

由于惜言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出门玩还常常被邻居家的臭小子们欺负,臭小子们甚至编排儿歌来取笑她:“笑惜惜,小哑巴,三岁小儿不说话。打不疼,骂不坏,没心没肺小傻瓜!”这时候,看到“自家”妹子被人欺负了,东阳少卿总是站出来,护在惜言前面,叫他们闭嘴,见对方不听?嘻嘻哈哈接着唱,东阳少卿急了,冲上去就跟人干架。每次都打得狼狈不堪,回了家少不了被东阳氏夫妇俩训斥,见“自家”妹子无恙,东阳少卿挨罚也挨得开心。待东阳氏夫妇家规伺候完东阳少卿后,惜言会偷偷地拿盆、纱布和药膏去帮东阳少卿擦脸上的伤,边擦边气呼呼地瞪着东阳少卿,心里暗骂:“不会打架还打?真是个傻子!”东阳少卿看出了惜言的心里话,忙笑着安慰说:“没事,小伤!你看,一点儿也不疼~”说完还不忘动了动胳膊,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傻笑。

再后来,惜言五岁生辰前,因不忍跟东阳氏干爹干娘分别,临别前,拉着东阳氏的衣角,努力张口用嘶哑的喉咙喊出了第一句话:“我,会,想,你……们的”东阳氏夫妇惊讶之余,欣喜若狂,哽咽道:“好孩子……我们也想你”说罢,连同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惜言的生父生母,皆泪流满面。

“五年了,我家惜儿,终于健康长大了……”三娘眼里泛着泪光,喃喃道。

然而好景不长。也是五岁那年,高阳惜言的外祖父因病亡故,家中只有自家父母和几个姨舅和大一些的姊妹送葬,不让年幼的惜言和另几个表亲跟随。

看到送葬队伍从家门前走过,惜言满脸疑惑不解:不知他们因何悲伤,又因何要哭?为何随行的陌生人也在哭,哭起来那么假呢?明明过世的人是自己的外祖父,外祖父平日里待自己极好,比待任何同龄姊妹兄弟都好,现在他走了,为何自己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悲伤?身边同龄的姊妹看起来也很悲伤的样子,骂自己无情无义……那时候,许是惜言年幼,尚不懂“死亡”的含义;许是生而无情,不懂;许是自己是已“死”过一回的人,所以对“死亡”看得开?哎,左右都是不懂人间的悲伤,便随他去吧。

后来没几年,高阳惜言的祖父也走了,外祖母也走了,祖母在父亲三岁那年感染风寒亡故,连父亲都不记得祖母的样子,更别提惜言了。再之后,惜言成年后没多久,三娘也因病去世,惜言的血亲就只剩下了父亲一人。所有人都在传:高阳惜言,这个“羽皇”是“灾星”,是“天煞孤星”,专克亲戚,专门带来霉运;而“灾星”的主人——高阳惜言她自己,干啥啥不顺,求啥啥不灵,索性命硬,死不了,因此遭众多族人排挤,却被长老以“天授神意”将高阳惜言这个“羽皇”保了下来。

惜言儿时听那些坊间传闻没觉着什么?自三娘走后,惜言第一次觉得,莫非自己真是个“灾星”?自己的存在只会给身边人带来灾祸吗?高阳惜言不解,跑去询问长老。长老意有所指,话里玄机,只道惜言的降生不是偶然,是万年来那个“唯一”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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