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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节 这是你自己选的86（第1页）

夏华轻轻一笑：“我和卢公子也自认对你们很仁厚、问心无愧，你们原本都是一无所有、被迫在人口牙行里卖身为奴的人，我和卢公子买下你们，给你们饭吃、给你们衣穿、给你们房子住、给你们活计干、给你们发工钱，让你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从没有打骂虐待**你们，给你们发的工钱也比别人家的下人多得多，你们现在手下都管着不少人，都成了工头、管事了，可以说，跟着我和卢公子，你们的日子是越过越好，哦，对了，你们家如果有孩子，我还主动教他们读书识字，愿意花钱供他们以后考取功名、有个远大前程。我实在想不通啊，为什么有人偏偏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却去干那蝇营狗苟、见不得光的事呢？我和卢公子对他很好，他为什么却对我和卢公子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呢？韩春生，你告诉我答案好吗？”

一下子被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注视的韩春生当即脑子里轰的一声，面如死灰、亡魂丧胆。

夏华缓缓地沉下脸：“你和你家人刚来时，我给你开出一个月三两银子的工钱，你老婆一个月二两，你的一对儿女一人半两，加起来你们全家一个月有六两银子，不仅如此，随着生意和工坊规模的扩大，我还给你和你老婆都加了半两银子的工钱，让你们全家一个月能赚七两银子。韩春生，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的下人、工人能有这么高的工资？衙门里的官差一个月也不过二两银子不到！我对你全家可谓仁至义尽，你却是怎么回报我的？唐一川挖空心思地想要盗取肥皂秘方，他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当起这个不知廉耻、吃里扒外的内奸？”

韩春生身体摇摇晃晃，极度绝望中，他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孙涛，却见孙涛一脸轻蔑，顿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想要查清一个人会不会被对手收买，并不难，看此人缺不缺钱或别的东西或有无什么不良癖好就行了，那天，孙涛向夏华告密，夏华随即让赵炎暗中跟踪调查韩春生，赵炎没费多大力气查出韩春生下班后去了青楼、赌场、高档酒楼等超出他消费能力的场所，毫无疑问，韩春生又追求享受又有不良嗜好，夏华开给他的工资虽然很高，但根本撑不起他的大手大脚，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必然是来路不正。

唐家人怎么会知道夏华是惠民商铺的幕后老板的呢？自然是韩春生告的密。

“公子！我错了！我错了！”韩春生扑通跪下拼命磕头，嘶声哀嚎求饶，“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求求您了，公子，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像狗一样忠心不二…”

夏华脸色很阴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严重？会给我和卢公子带来多大危害和损失？制作肥皂的秘方，是我和卢公子的**子！我们就靠它赚钱呢！商铺、工场这么多人就靠它吃饭呢！你是要挖了我和卢公子的**子，砸了这么多人的饭碗！你想把我们害得一无所有，想帮唐一川把我们逼上死路！我打死你都是天经地义的！你居然以为跪地求饶就可以被原谅？韩春生，你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啊！闯下了弥天大祸，却还如此不知死活！你要给我当狗？你做梦呢！不忠诚、咬主人的狗，谁会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像你这样的人，人口牙行一抓一大把！我会稀罕你？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五官紧绷，卢泰更是脸色铁青、满面寒气、目露凶光。

韩春生肝胆俱裂、瘫软在地。

陈金牛等人纷纷怒视韩春生，愤恨无比地唾骂道：“韩春生，你可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啊！”“夏公子和卢公子对我们这么好，你居然想要出卖他们！”“夏公子和卢公子养条狗都强过养你这只白眼狼！”

在确定韩春生有问题后，夏华不动声色、将计就计，他让孙涛假装喜欢韩小妹去靠近韩春生、巴结韩春生，韩春生一直发愁如何搞清肥皂制作过程别的环节和工艺，见孙涛主动投靠，他心头暗喜，以把韩小妹许配给孙涛为诱饵诱骗孙涛把肥皂制作过程别的环节和工艺泄露给他。孙涛按照夏华的指示，告诉韩春生“制作肥皂的真正关键原料是‘精油’，精油制作秘方就在夏公子的书房里”。

夏华书房里的那份“秘方”当然不是什么精油制作秘方，而是蒸馏石油的“自杀秘方”。

夏华现在已经确信，从他书房偷走那份假秘方的就是韩小宝，这小子天天到夏华住处上课，但经常谎称要去上厕所偷懒，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溜进了夏华的书房抄下了假秘方。

借助韩春生这个间谍，夏华把唐一川彻底地坑死了。

“把那个骷髅头和那段人臂骨放在工场外面的，也是你吧？”夏华轻蔑地看着韩春生。

唐一川父子仨为了彻底地栽赃陷害惠民商铺，特地掘了一座陈年旧坟，挖出里面已经烂成白骨的尸骸取下骷髅头和一段人臂骨，交给韩春生放在荷庐农庄工场外面，这样，衙门的人过来搜查，在工场里肯定发现不了什么，但在工场外发现了那个骷髅头和那段人臂骨后，惠民商铺就真的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公子！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管您怎么责罚我，我都是罪有应得！”韩春生知道这事已无回旋余地，他再次拼命磕头为他的家人们求饶，“但求您大发慈悲、高抬贵手，让我的婆娘、儿子、女儿继续留在您这里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他有没有悔恨不好说，但他是真的怕了。

明白韩春生意思的韩杜氏、韩小妹、韩小宝一起瑟瑟发抖地也跪下。

“你为什么希望我让你老婆和子女继续留在这里呢？”夏华冷笑道，“因为你心里清楚，他们留在这里会衣食无忧，过的比在别人家当下人要好得多！你知道这一点的，其实，何止他们，还有你，本来嘛，只要你安分守己、忠心勤劳做事，你们一家四口都能过得舒适安乐，如今，这一切就要没了，怪谁？韩春生，怪你！这是你自己一手造成！你在做出收唐家人的银子、给他们当内奸、准备出卖我们的决定时，就应该想到东窗事发时的严重后果了！如今，你全家是求仁得仁、自食其果！不要后悔，不要怪别人，不要找借口，因为这是你自己选的！”

韩春生绝望透顶地哀嚎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婆娘他们是无辜的呀！”

“他们无辜吗？”夏华面若寒霜，“我不觉得！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哪来的银子？他们真的一无所知？我才不相信！他们肯定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你的勾当，但他们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跟你一起享受你收的黑钱，要么明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却没有大义灭亲向我或卢公子举报告发你！现在，他们跟你一起受到惩罚，是理所当然的！不要装无辜！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既然甜头一起尝了，苦果也要一起吃！”他声色俱厉，语气不容置疑。

韩春生万念俱灰，韩杜氏嚎啕大哭，韩小宝呆若木鸡，韩小妹潸然泪下，她真的真的非常喜欢她现在的生活，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有保障、有奔头，生活水平远远超过以前，顿顿能吃饱饭，天天都能吃上肉，隔三差五能买糖果零食吃，逢年过节买得起新衣服，还能跟夏华一起读书识字…但如今，这都要化为泡影了，她后悔得锥心刺骨，她后悔自己在发现自己父亲做出背叛夏华的事后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向夏华举报告发，她痛恨自己的懦弱、无知、短视、自私，没能挽救自己的幸福，她脑子里回想起了那天跟父亲、母亲、弟弟的争执——

韩小妹：“爹，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悄悄地给唐家人做事呢？”

韩杜氏：“你这臭丫头！要掌嘴是不是？怎么跟你爹说话呢？你爹还不是为了咱家好？”

韩小妹：“爹、娘，夏公子和卢公子对咱家这么好，咱们怎么能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呢？”

韩春生：“你懂个屁！咱全家给他们做牛做马，一个月才区区几两银子，你知道唐老爷给了我多少？五百两！事成之后还有五百两！一千两银子！这要给姓夏的、姓卢的做牛做马多少年才能赚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有这个翻身发大财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韩杜氏：“一千两呀！有了这么多银子，咱家还当个啥的下人？咱家也能成为大户人家，也能买下人让下人伺候了！”

韩小宝：“对！对！到时候，我也能当少爷了！哎哟哟，你们不知道，姓夏的仗着他是咱家的主家，对我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逼我读、记、抄那些东西！我早就受够了！你们看看我的手，到现在还没消肿呢！疼死我了！”

韩杜氏：“我的心肝宝贝，娘知道你受委屈了，要不是我们人在屋檐下，谁想受这份气？”

韩小妹：“爹、娘，你们听我一句劝，这样真的不好…”

韩杜氏：“你住口！再说这种话，老娘撕烂你的臭嘴！还有，你要是胆敢把这事说出去，我和你爹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你弟弟也不认你这个姐姐了！你自己想清楚！”

“我为什么不向夏公子、卢公子举报告发爹呢？”韩小妹眼泪簌簌而落，她心如刀绞、追悔莫及，蓦然，她想起了什么，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孙涛。

孙涛给了韩小妹一个愧疚不忍的眼神，然后转过头去，没有给韩小妹说话。

韩小妹一边流着泪一边露出一个凄然自嘲的笑。

“公玉兄，怎么处理这一家子贱奴？”卢泰看向夏华，他满脸都是煞气，因为他动了杀心。在卢文秀治下，卢家用私刑处死犯了大错的下人根本不是稀奇的事，也不会有官府管。偷钱偷东西的，数量少的割手指，多的剁手，特别多的直接处死；撒谎骗主人的，胡说八道、搬弄是非、造谣传谣的，割舌头；偷看女主人沐浴更衣的，挖眼珠子；通奸的，男的浸猪笼、女的骑木驴；故意放火的，捆在木架上堆上木柴烧死；…卢泰从小到大在老家看多了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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