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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光和明天的朝阳一样值得期待21（第2页）

看着眼神空洞的秦宏，观澜知道他已经迈过了那条意识的红线，迈向了虚无。

这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就像让一只从未进过空调屋的狗，在活了大半辈子后的一个炎炎夏日，将它领进凉爽的空调屋一般。出了这个屋子，他的生命就会加速走向死亡。

原因很简单，就是“从未意识到”和“开始意识到”的思想飞跃。

看着面前意识崩塌的可怜人，观澜也想起了当年自己也曾被波洛斯推向意识的深渊。直到自己恩师的离去，他才从虚无中重生。

寻找人生的意义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想不被虚无吞噬，只能靠自己。没有思想上的巨大痛苦与改变，意识就不会变得顽强，心灵也不会拥有强大的韧性！

观澜起身看着木屋说到：“明早的日出和今天的日落同样珍贵，要不要继续做这种无意义的事，你自己决定吧。”随后向木屋的方向走去。。。

观澜回到客厅后，疲惫的瘫坐在沙发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出了神，伊利娅的一句话又把他拉回了现实：“是不是太残忍了。”听到这话的观澜静静地看向伊利娅，但并没有做出回应。

伊利娅也座到沙发上说到：“你想想，你原来不也是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地沉迷了好久吗？”观澜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冷笑着嘲讽到：“那还不是拜你所赐？不过拉我出来的也是你，不想承认是不行的。。。就是代价太大了。。。”观澜看向前方，又陷入到过往之中。

….

“分开！？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这是四年前在阿卡泰总部的玻璃花房内，观澜说的一句话。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伊利娅没有回头，而是不断触碰面前的花朵。“怎么突然这样啊，是不是我有地方你不满意？我可以改的！我保证！”观澜满脸认真地望着伊利娅的背影。

一袭纯白的碎花短裙，将她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一双白色的高帮皮靴的侧面，还挂着两个金色猫头鹰样式的铁扣，把她的下身比例呈现的毫无瑕疵。

但观澜并没有得到那么唯美的答案，随后便沉溺于放纵。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波洛斯接到阿卡泰总部的开除警告。

波洛斯找到观澜时，他头发凌乱，满脸胡茬，浑身酒气地躺在阿卡泰城堡后的叶娜河边，看着昔日引以为傲的学生竟变得如此堕落，波洛斯的内心充满了心疼。

还是蹲下身来，把观澜叫醒，观澜看到面前的波洛斯，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但当自己被扶起来坐在长椅上时，观澜才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

观澜看着脚下，不敢抬头面对自己的老师。波洛斯率先打破了平静。“为了什么，要如此糟践自己？”

观澜支支吾吾地回应到：“伊利娅。。。她。。她把我甩了。。。”随后等待着波洛斯的责骂与嘲笑。

没想到波洛斯却认真地看着自己说到：“然后呢？”

或许是这个回应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到：“然后。。。然后就什么也不想干，感觉一切都变得十分无聊，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说完继续低下头去，眼神里毫无生机。

波洛斯看着城堡上的月亮，张口说到：“看看，这月亮漂亮吧！”观澜也慢慢抬头看去，但并没有感觉今晚的月亮有什么特别。

看到无法共情的观澜，波洛斯在月光下一边踱步，一边问到：“你说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是吗？那么你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呢？”观澜被问地一脸茫然，小心地问到：“您也喝多了吗？”

波洛斯大笑地回应到：“哈哈哈，每天早上太阳都会定时定点地出现，月亮也是每晚认真负责地交班，有什么意义？像你一样不在乎他们的人太多了，甚至等到你死亡，他们也会一直干着重复的工作，有什么意义呢？”观澜开始陷入思考，脑海内一条迈向虚无的通道不断涌现着。

波洛斯看着沉默不语的观澜继续说到：“你之所以如此沉沦，和伊利娅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失去的不是一个你爱的女人，你失去的是被你当成人生意义的寄托！我的孩子，你的人生意义不该具体到某个人上，像子女、父母、配偶。他们是你的人生的一部分，但并能成为你整个人生的意义！不然失去他们时，你就会变得像行尸走肉一般，被抽掉了所有灵魂。”

此时的观澜眼神汇聚，看着想要离去的波洛斯喊到：“那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啊？！”波洛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说到：“今晚的月光和明天的朝阳一样值得期待。”随后抬起右手，一道天雷落下，波洛斯的身影消失在城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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