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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会朱迪,”布莱弗德转头朝我令人作呕地笑了一笑“她丈夫鲍勃外出值勤,她觉得孤单,所以需要找人陪一陪。”
“我不会的。”我平静地回答说。
他迷惑地皱着眉“不会什么?”
“不会想错的。”我冷嘲热讽地回答道。
在楼上有几间小小的雅座,情侣们正在里面抚爱地拥抱在一起,他们或是亲吻着,或是嬉笑着,或是喝着兑酒的可乐。我们走过了几间私人包间,它们都很像我和伊达刚见过面的单间,只不过更乱一些而已。
“哪间是斯德克丹尔他们呆过的呢?”我转过头问着布莱弗德。
布莱弗德朝中间的一个房间点了点头,我向他做了一个殷勤的引座手势。他首先走了进去,我也跟了进去,并且随手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墙面是粉红色的,只在左边的墙上挂着一个黑底金龙的小饰物。在正对着门的窗外就能看见对面的停车场。在中间餐桌的上方挂着一支廉价的技状吊灯。
我开口说:“当你找到泰拉的时候,她就在这个房间里?”
“我不是在找她,”他先是耸了耸肩,然后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我嘛,不过是四面应酬,到处打一打招呼。当我伸头向这里看的时候,她已经在这间屋子里面了。”
“我想你肯定注意到了当时她的心情不太好,而且又喝醉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布莱弗德装腔作势地说道。
“你很关心她的举动。你清楚,在你不再与她来往以后,而不是她不再与你来往,不过这些是假设她又和其他的男人混在一起。”我只能直接向他说明了我的观点。
他朝我走近了一步,恶意地说道:“你本来是应该帮助汤米迈西的。”
“你本来应该是他的朋友,要知道,我可从没和泰拉上过床。”我也不怀好意地反驳道。
他猛地朝我扑过来——公平地说,我该说他已经喝醉了——于是我轻轻地闪开了身,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趔趄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甩到了左边的墙上,在那条饰龙的耳上摔个粉碎,跟着他就像条四脚伸着的癞皮狗似的趴在地上,不停地呕吐着。他吐出来的大部分是刚才灌进去的啤酒,当然也有一些晚饭在里面,房间里面立时充斥着一股令人恶心的气味。
我走过去打开了窗子,一丝微风带进几许新鲜的空气,我向他说道:“怎么样,吉米?你是不是想让泰拉甩了她那个本地乐手的男朋友,再一次回到你的身边?你还是想劝她以后做事再谨慎一些呢?”
他仍旧四肢摊开地躺在那里,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这个杂种,我要杀了你,你这个”
我大步地走向了他,冷冷地说道:“你得明白,吉米,我对你的恋爱史和海军荣誉感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所以,你是怎么把泰拉搞到手的,我压根就不关心,不过”
他一边对我怒目而视,一边用手捂住了肚子,大口大口喘着气“你,你真他妈的”
我踢了他一脚,他杀猪一般地嚎叫着。可是,没人会听见,这里充满了太多的酒精,太吵的音乐,太大的笑声
“你一直在跟着泰拉,吉米。到了你应该说实话的时候了,告诉我吧,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猛地向我扑了过来,一下子就把我撞翻在硬木的桌面上,我身边的椅子也被撞得乱七八糟,我就像一道被端上桌的菜一样,后背紧紧地靠在了桌面上。布莱弗德俯在我身上,两手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指甲一直深深地陷到我的肉里。他那张红涨的脸让人感觉到他好像要因窒息而死了似的。
我试图踢他的下身,不过他早有防备,一下子就闪开了。我只好抽出臂下的“九毫米”抵住他的脖子。这下他的眼睛一下瞪大了,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我根本就不用告诉他把手松开,他就乖乖地把手松开了,然后又向后面退了几步。我站起身来,不过手中的枪口仍然紧紧地抵住他的喉咙,以至于在他的脖子上压出了一道深深的褶痕。这时,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只不过他高高抬着头,目光向下看着我,还有脖子上的那支枪。
我减低了手压,退后了半步,还没容他透过气来,就随手用枪管猛掴了他的脸一下。他单膝跪下。呻吟着,近似于一个小孩子的呜咽。我在他的脸上划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口子,这样以后他每次刮脸时都会记起我的。
“我可不是你那样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上尉,”我恶狠狠地说道“我不过是在芝加哥小偷和流氓堆中长大的一个穷小子,所以我从小不得不学会一些凶狠的防身之术。现在你是想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呢,还是想让我打穿你的膝盖好让你日后去领一份微薄的伤残抚恤金呢?”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副看上去马上就要哭了的样子。我拉起了被他撞翻的椅子,然后坐了下来,手里仍然随意地摆弄着那支手枪。
“我,我不再对泰拉感兴趣了,她有点”他咽了一口唾沫,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她有点不太对,你知道吧?我甩了她以后你是对的,是我甩了她她开始炫耀自己放荡的行为,和那个沙滩男孩——他们叫他赛米——打得火热,那天晚上他也在阿拉迈酒吧。”
“我知道了,赛米姓什么?”我问道。
“我不知道。大家都开始议论她和她那个黑鬼睡觉的丑事,当斯德克丹尔叫她贱货的时候,泰拉举手打了他,我就知道事情开始有些不妙了。”
“于是你就跟着她。”我继续替他说了下去。
“不是马上。几个人拦住了我,我和他们聊了几句。等到我下楼的时候,她已经走出去了。不过,我远远地看见了她,就跟了上去。她走得很快,可能是不想见我或者是和我说话,就一直走在我前面。”
他这一次的态度老实了很多。
我又接了下去:“你一直跟着泰拉走到了伊纳路附近。”
“是的,我跟着她走过了瓦奇蒂公园。她对我很生气,一直不想和我说话坦白说,我觉得她和赛米搅在一起只是想再得到我,让我妒忌。”看起来,布莱弗德对自己很有信心。
可是,在我看来他就像一堆垃圾似的,更别说他的脸上满是血痕,衬衫上还沾满了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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