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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社会败类,真他娘的不是人!”
李宽怒火中烧,直接爆粗口,要不是现在不在大理寺狱,杀人的心都有了。此时,摆放在眼前的情报正是钱武拿到的,得知李宽想做什么以后,钱武通过他的关系网当天晚上便得到所有想知道的一切,这也是钱武一直以来的工作,自然轻车熟路。
“师傅,这些事他不知道吗?”李宽怒不可遏,看着一桩一桩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的心情很愤怒,王彪等人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的证据全都掌握,难道大理寺狱真的让他们为所欲为吗?
钱武沉默片刻,道:“如今的皇上是否知晓我倒是不清楚,若是先皇的话他不知道!”
“为何不知情?”李宽不解的追问,“大理寺乃是九寺之一,专门负责刑狱案件的审理,可以说是国之重器都不为过。如今大理寺狱乌烟瘴气,一塌糊涂,官差衙役相互勾结,中饱私囊,冤假错案增多,这些他都不知道吗?”
王槐沉声道:“大理寺的确是朝廷重要的官署,大理寺狱与之相比区别甚大。若是大理寺发生的事情皆有大理寺卿决断,通常来说大理寺卿甚少亲自出面,几乎都是由大理寺少卿代为管制,至于大理寺狱丞则与大理寺丞官阶一样皆由大理寺少卿统管,然大理寺狱又属于独立的部门,就算是大理寺少卿也不见得管得了全部。”
“这么说就没人管得了这群败类?”武珝认真的看完钱武送上来的证据,越看越心惊,心情沉重的同时又十分愤怒,她没想到那几人居然真的敢冒大不韪做些违法之事。
“有人管得了!”赵谦接话,指着李宽,郑重地说道:“除了皇上以外,唯有你有此资格!”
“我?”李宽指了指自己,就算他是大理寺狱丞,初来乍到别人能听他的才怪。
赵谦点点头:“正如马舍人所说的那样,大理寺狱关系错综复杂,别看他们中饱私囊,实则背后大有人在。大理寺狱关押的都是我朝重犯,或是权倾一时的达官贵人,这些人要想在大理寺狱好过就必须知会大理寺狱丞,唯有他的首肯方能在狱内享受狱外的生活。”
“现如今大理寺狱丞之职空缺许久,迟迟未有合适人选不是因为朝中无人可用,而是这些人中身份背景都不能处理大理寺狱的事务,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独善其身又不惧任何危险者少之又少矣!”
赵谦叹息一声,王槐、钱武亦是沉默不语,赵谦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宽,继续说道:“马周凭借自身才华平步青云,看似如此实则不然。若非一步步晋升,兴许马周的下场比之狱中囚犯好不到哪里去。”
李宽闻言心里一惊,明知大理寺是危险之地,为何要让自己前往,哭笑不得的说道:“既然如此,那皇上为何派我前去?难道就不怕我出什么事么?”
王槐等三人相视一笑,道:“因为你的身份不同与其他人,同时你有绝对的能力掌控全局。”
李宽讪然一笑:“这也太抬举我了,我可没那么厉害。大理寺狱就是个龙潭虎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我是进退维谷,想不去都不成,要不您们仨去跟皇上说说让我换个岗位呗!”
“休说玩笑!”王槐板着脸,认真的说道:“任命诏书已然下达,岂有收回之说?”
李宽想到大理寺狱的错综复杂,心里就一阵打鼓,他是真的不愿意趟这趟浑水。若是没什么事还好,要是出了事那还得了,再说大理寺狱牵连的事情他又不懂,可以说完全是小白一个让他从何入手?
原本是想着拿王彪等人开刀,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如今看来这事还真的有些不简单。若是真的动了很多人的蛋糕,那他就是孤立无援,长此以往得罪人而不知,又是远离朝堂之上,到时候莫名其妙的背负什么罪名,那岂不是冤枉?
“既然你入仕,也算是完成先皇遗愿!”王槐瞥见李宽不情愿的表情,又与赵谦、钱武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点头默许,“朝中势力以长孙辅机为首的皇亲国戚,同时长孙无忌又是百官之首,权力极大,深得皇上宠信;其次,以李药师为首的旧部与李懋功、程知节等人为首的功臣;最后是以魏徵、马周等人为首的中立大臣。”
“其中势力最大的当以长孙辅机为首的文臣,可以说朝中半数大臣均与其有关系。但是,文臣之中又有房玄龄、杜如晦等重臣,就算长孙辅机权势甚大,也不敢小觑两人身后的势力。”
李宽沉声道:“五姓七家吗?”
赵谦点头附和:“没错,五姓七家中李家有一支乃是皇族,这个就不多说了。至于其它六家,有五家均与房玄龄、杜如晦关系密切,相当于他们代表是名门望族,背后势力影响极大,远非长孙无忌能比。如今朝堂之中看似和睦,实则微妙的保持平衡,若是其中一方势力较弱,将会影响整个朝中大局。”
“五姓七家的力量就真的那么大吗?”李宽对此颇有疑虑,王槐叹道:“这事以后再说与你听,眼下你要去赴任大理寺狱丞,那就得与朝中势力接触,到时候自然明白五姓七家的影响力究竟如何。”
“难道大理寺狱与另外六家有什么联系?”
李宽闻言便联想到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王槐摇摇头,钱武、赵谦亦是摇头不语。顿时,李宽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迎面扑来,就像是自己身上背负着千斤重的大山似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槐等人自然知道李宽的想法,最后他们三人都不曾反对李宽之前设想好的杀鸡儆猴的计划,反而拍手称赞他的布局。既然没有头绪,也不知方向干脆搅得翻天覆地,让大理寺狱重新洗牌,这样以来李宽才能真正掌控大局,一切皆由他说的算。
李宽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可他不是孤身一人,在他的身边有武珝的支持鼓励,还有王槐等人的出谋划策。对于仕途之路如何走,李宽一窍不通,可他身边有王槐等人,这条路比任何人都要好走,也比任何人都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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