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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经变得深邃了。
但杰赫里斯二世国王和蒙德公爵依旧谈兴甚浓。
黑火叛乱的战火即将熄灭,除西境外七国、铁群岛大多和平,国王和首相的压力一时间大减。
两个人谈论的东西甚为斑驳,从女色、饮食到最后又回归到了国政之上。
权力对于男人,是永恒的补品和焦点。
一点点权力,也足以让渺小之人散发出巨大的光芒。
蒙德公爵畅饮青亭岛的葡萄酒,杰赫里斯二世国王喝着煮熟的白水。
雷加看着两个人,一個热烈如火的首相,一个温吞如水的君王,倒也是一对互补的中老年人组合。
其实杰赫里斯二世的年龄并不算大,只有三十五六岁左右。但是因为维斯特洛光荣的早婚传统,已升级成为了爷爷辈。蒙德公爵的年龄比他小,也快成爷爷辈了。
雷加看着脸上风霜颜色纵横的两个人,心想,“还是要注意养生啊。”。按照维斯特洛的规律,大贵族的寿命极为短暂,人生在世,仿佛草木。
大贵族太容易身陷战争、情爱或者政治阴谋的漩涡,往往容易暴毙。尤其男性大贵族往往还是冲阵的战士领袖,讲究一对一冲锋,死亡意外率确实太高。反而是派席尔大学士这种边缘角色,身在局中,又不是权势人物,活得岁数最长。
“国家目前最大的隐患是龙种太少,连拉出去联姻的人都凑不齐。”杰赫里斯二世叹了一口气,似乎王朝的衰微时期,总联系着人丁稀少。龙族的人口本就稀薄,再加上盛夏厅的悲剧和战乱,更加重了这一趋势。他的父亲伊耿五世,他的兄弟戴伦王子、矮个邓肯大多也都死于非命。
雷加听到国王这样说,深有同感。坦格利安家族目前已陷入了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境地,雷加的父母也没有什么叔伯兄弟。
作为一个国王来说,开枝散叶的压力巨大。尤其是维斯特洛的国情特殊,第一等的君王若没有联姻的子女,第二等多子女的大贵族一旦自己行动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我的妹夫,又是我的首相,对于王国的政事,当知无不言。若你对我有所隐瞒,那才是对国王的欺诈。”杰赫里斯二世对蒙德公爵说道。
“恕我直言,国王。目前国家的最大忧患就是龙种太少,因为婚姻问题把大贵族还得罪了一个遍。先王曾奢望通过婚约加深王室的支持者,但是多次毁约反而造成大规模的仇恨,让王室的支持者进一步减少。王国笼络大贵族的手段,无非就是婚姻与官职,爱情的伤害又大于官职,万万不可再产生错误的爱情来刺激大贵族们了。”蒙德公爵实话实话,语言是锋利的刀枪。但他所说的,均是实情,也只有他的身份敢这样说话。
雷加听着蒙德公爵的话,似乎打了一个寒颤。看来蒙德公爵对龙王们的奔放感情也是心中了然,他太害怕以后出更狂野的情种了。错误的爱情,日后王国颠覆就是错误的爱情,雷加也是一个导火索。
“没错!”杰赫里斯二世国王苦涩的举杯,又放下。先王子女的爱情之火,熊熊燃烧。自由恋爱以后,叛变和混乱随之而来。他也曾为爱情而毁约,也算是自己为王室浇上一盆寒冰。但是爱情随缘分而来,并非他能够控制。
“我大哥爱上了荒石城的简妮,为她放弃王冠,也得罪了拜拉席恩家族。我和妹妹结婚,我放弃了徒利家族的婚约,妹妹放弃了和罗斯提利尔的婚约。再加上三弟戴伦,他对于同性的爱是如此炽热,也放弃了和雷德温小姐的婚约。”杰赫里斯二世脸上的苦涩更浓郁,仿佛是回到了往昔岁月,那时候他们太年轻,也太任性。因为自己的任性,为王国增加了许多混乱。
大哥爱上简妮,维斯特洛以尸山血海作为赠礼。一次次的毁约,结果就化敌为友,进一步削弱了龙族的统治基础。混乱、叛乱随之而来,蝴蝶扇动翅膀,涟漪一阵一阵产生,直到在盛夏厅,巫术、烈火和死亡终结一切。
“成就:权力的游戏(小玩家,联姻与仕途是贵族感情的加速器,也是贵族感情的火药桶。希望你认真思考,妥善的对待感情。)”
雷加聚精会神的听着,龙族产生了大量的情种。尤其是不该成王的王伊耿五世和他的子女,国王自己自由恋爱,但当时他的继承顺位太低,也没有人反对。只是他登基后,子女们还任性的追逐爱情,不顾父亲的意志,这就是一个火药桶。做父亲的国王管不住自己的子女,自己的自由恋爱感染了子女,这两代人多次毁约,已经激怒了拜拉席恩、提利尔、徒利、雷德温等多个大家族。
雷加不禁感叹,真是我这能够搞事的先辈。先辈们对于爱情的渴望,已经改变了维斯特洛的局势。否则现在徒利、提利尔、雷德温也都纳入了龙族的基本盘,何必逮着一个拜拉席恩猛撸。
“雷加,当有一天你能加冕为王,坐在铁王座之上。一定要慎重对待子女的婚姻。婚姻和爵位,是我们平衡诸侯的最大筹码。诸侯之间,就在于婚姻、官职的互相流通。”杰赫里斯二世看着小孙子,认真的说道。
雷加听懂了爷爷的这些话,却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它只需要扮演倾听者的角色足够。
这就是维斯特洛,大贵族们一个个也不好得罪。即使是龙王,所享有的权力也是有限的。
“恕我直言,国王。我认为国家还有一大败笔,就是对多恩的过度友好。多恩这个盟友的实力,能力有限。龙王的支持者是有限的,娶一个多恩女人,就会同时得罪另外一个大贵族的女儿。”蒙德公爵想了想说道。这些话他梗在心里很久了,今天只是趁着酒味说了出来。
“尤其是现在王室需要弥合和其他大贵族的裂痕,需要好的支持者。雷加绝对不能再娶一个多恩女人了。这,都是为了国家。”蒙德公爵说道。
雷加只觉得蒙德公爵开口,是有一些预言天赋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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